他的手從她的衣衫里抽出,而后放開她,坐起身來,挪到了一邊,不再理會她。
得到自由的阮棠松了一口氣,亦坐起身來,開始整理身上凌亂的衣衫。
待她將衣衫整理好之后,才忍不住側(cè)眸看向他。
男人已經(jīng)靠在一邊,閉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真的睡著了,亦或是裝的。
阮棠看不透他,剛才的事,也不知他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可她又沒有勇氣再問一遍。
剛才她也不過是一時腦熱,沖動之下才說出那樣的約定。
這樣的自輕自賤的事,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羞于口,可她卻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
想必在他心里,定是不屑了。
也好,若是因為這,他厭惡了自己,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阮棠也垂下眸子,靜靜地坐在一邊,不再語。
良久后,馬車終于停了。
南風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殿下,阮小姐,靖安侯府到了。”
阮棠抬眸,見楚穆并未動作,似乎也不打算睜開眼。
阮棠只好輕聲客氣朝他說道:“謝謝殿下送小女子回來。”
說完,阮棠掀開車簾,出了車廂。
待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之后,車上的人才悠悠地睜開眼。
他眸底清冷一片,早沒了剛才的冷沉和危險。
馬車很快又開始飛奔起來。
許久之后,他才開口朝外面的南風問道:“沈千祎背后的人,可有眉目?”
他的聲音不大,但對于習武的南風,卻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回稟殿下,還未,此人藏得很深,恐怕一時半會難以揪出來。”
良久,楚穆才又出聲道:“好好盯著他,盡快給本王查出來。”
“是,殿下。”
——
轉(zhuǎn)眼,便到了清明。
距離太皇太后壽宴結(jié)束,一月有余。
自那壽宴之后,阮棠便再也沒有見過楚穆了。
想來那晚她的話和舉動真的惹到他。
這樣也好,少了他的糾纏,她也能騰出全部精力去應對沈千祎。
只是春晗他們……可能還得要在寧王府里待些日子了。
但阮棠心底確實松快了不少。
而且這些日子沒有人來找她麻煩,她也一天地待在她的那方院子里,過得還算愜意。
前兩日的寒食節(jié),吃了兩日的冷食,阮棠肚子里早已寡得不行。
是以,第三天便趕緊讓夏竹在院子的小廚房里開了小灶,燉上了豬肘子。
天氣漸漸回暖,阮棠讓人將房中的軟榻搬了一張到院子里,剛好放在院中那棵桃樹下。
這天,阮棠起得早,正躺在院中的軟榻上,閉著眼睛補眠。
沒多久,夏竹便將燉的耙爛的豬肘子端了出來。
頓時整個院子里香氣四溢。
阮棠也被那香味勾得睜開了眼睛。
“小姐趕緊坐起來,趁熱吃。”
阮棠看見那鹵得金黃軟爛的肘子,兩眼都放光了,也等不及夏竹給她布菜,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