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看著她,并未動。
阮棠蹙眉,“你趕緊去??!”
楚穆嘔出一口血之后,便有些昏昏欲睡了,整個人也就一瞬間,便感覺病入膏肓一般。
她總不能這樣看著人在她這里掛了吧?
他掛了,她可是也要陪葬的。
青峰輕嘆了一口氣,環顧了下四周,確定那些黑衣人暫時沒人顧及這邊的時候,才叮囑道:“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回來。”
說完,青峰一個移影換形,人就到了凌青的身旁。
他先是幫凌青將纏住他的那人解決了,才拉著他往阮棠那邊而去。
而這邊的阮棠只顧著看青峰和凌青,并未注意到,在青峰剛離開的瞬間,一個黑衣人持著劍便朝她身后刺來。
本來半閉著眼睛,靠在她懷里氣息奄奄的楚穆,在那劍刺過來的時候,似乎有所感應。
突然使出渾身的氣力抱住阮棠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本來要刺進阮棠身上的劍,直接刺上楚穆的后背。
他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隨即再一口血嘔出,吐在阮棠腦袋旁邊的雪地上。
隨后他整個人便軟倒在阮棠身上,徹底暈死過去。
青峰拉著凌青往這邊跑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劍刺進了楚穆的后背,他放開凌青的手,閃身到他們身邊,一個揮手便將那黑衣人甩飛了出去。
阮棠被楚穆壓著,還未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直至青峰將楚穆從她身上挪下來,她才反應過來,急忙去查看楚穆。
他身上的白色的襖子披風,背后一大塊,被血浸濕了,鮮紅一片,一白一紅相間,特別顯眼。
此刻她才明白,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將她壓倒,是為她擋了一劍。
她現在是越發看不懂他了。
明明在幾個月前,他還拉著她擋劍呢,怎地現在,命都快沒了,反倒給她擋起劍來了?
是想要讓她欠他的嗎?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欠他的呀,最多是扯平了。
阮棠秀眉擰得很緊,有那么一瞬間,她是不知所措和茫然的。
就連伸手想去碰一下楚穆,手都抖得厲害。
青峰見她如此,知道她可能是嚇到了,只好安慰道:“他還沒死,你不用怕?!?
他的話音落下,凌青也來到了他們身邊。
凌青急忙蹲下身子,抓起楚穆的手,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片刻后,才一臉凝重地看著阮棠,“蠱毒蘇醒了,他恐怕,性命有憂?!?
“不是說可以壓制兩個月嗎?為何……”
這才過去一個半月,時間應是充足的,怎么會提前發作了呢?
凌青搖頭,“兩月,不過是預估,也有可能是他受傷誘發了。”
除了這個可能性,凌青確實想不到其他原因。
畢竟他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說兩個月,其實還會多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的。
“那你趕緊給他用藥吧,不是找到了赤雪草了嗎?”
阮棠本來提著的一口氣,在想到已經尋到了赤雪草,漸漸松了下來。
凌青看著她,欲又止,最后還是改口道:“嗯,現在得馬上找個能安置的地方,他這樣,下山怕是趕不及了。”
阮棠看了一眼還在和其他黑衣人混賬的人,轉頭看向青峰。
“你去解決下吧,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耗著了,得馬上救人?!?
他們歷經了千辛萬苦才到了這里,找到了赤雪草,若是楚穆死了,那他們這一路的辛苦那都白費了呀!
而且,楚穆一死,她便逃脫不了陪葬的命運。
她如花的年紀,人生才剛開始,她不想再死一次。
像死了還能穿越重生這樣的事,總不能次次都眷顧她。
青峰也沒有猶豫,起身就往那些纏斗在一起的人中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剩余的一些黑衣人全都被青峰解決了去。
南風和其他侍衛這才得空涌了過來。
待見到楚穆奄奄一息的模樣,個個都神情凝重。
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阮棠急忙下令:“公子現在危在旦夕,須得馬上醫治,現在下山來不及了,大家趕緊去找,看有沒有適合落腳的地方,要避風,溫暖些的?!?
她說完后,這才想起那個向導。
可在眾人群中環顧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人。
“那個向導佟大哥呢?”
他是當地人,對這山也比較熟悉,指不定他知道哪里適合落腳?
阮棠一說,眾人也才注意到,那個向導人不見了。
大家環顧了一圈,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人影。
“估計是趁亂逃了。”青峰說道。
畢竟他對這山熟悉,且那些人本來的目標就是他們這群人,誰會去管那個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