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聲音直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孟嬰寧危險的半瞇起眼眸,順著聲音挑眉看去。
圍聚成一個圈的吃瓜群眾下意識的讓出一條路來,下一秒就見一個打扮精致、優雅的貴婦走來。
她全部的頭發都攏在腦后盤了一個髻兒,日常保養得很好,半點看不出已有四十多歲的年紀。
可細看還是能看見位于眼角的魚尾紋。
呵。
孟嬰寧眼神玩味,唇邊的笑意加深。
周母的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
距離兩人的上次見面還是去年的時候,道觀剛開業,周母帶著人過來砸場子。
結果自然是被送去警局關了幾天。
周母這輩子都沒丟過這么大的臉。
見到周母華貴、高高在上的樣子,孟母和孟今安沒有想象中的喜色,而是滿臉陰沉。
于他們而,周母才是那個導致他們孟家破產的罪魁禍首。
孟今安猩紅著一雙眼,拳頭緊攥,他想說不要你假惺惺,但被孟母及時拉住了。
婦人無聲的沖著兒子搖頭。
周家在海城算得上是頂級豪門,權力和財力遠高于普通人的想象,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孟母恨。
但也有腦子。
母子二人的沉默讓周母眉頭皺了皺。
顯然是有點不滿他們的反應。
不過她沒有在他們身上花太多的時間,而是將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孟嬰寧身上。
霎時,周母眼底帶上了濃濃的厭惡之色。
以前她就覺得孟嬰寧漂亮的像狐貍精,如今看來更是坐實了這個名頭。
跟她兒子離婚還沒一年的時間,竟然就這么帶著新歡招搖過市。
周母看不起孟嬰寧。
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
情緒猛烈,周母掩著嘴連連咳嗽了幾聲,似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孟嬰寧似笑非笑,殷紅的唇瓣微啟:“呀,大善人。”
平平無奇的四個字讓周母氣得又咳嗽了幾聲。
等平復好情緒過后,她擰著眉,厭惡的冷聲道:“我知道你狠心,但是他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離開我兒子,你落魄到連醫藥費都給不起了?”
周母先入為主,認為孟嬰寧就是沒錢。
但她忘了,現如今的菩提道觀游客絡繹不絕,她又是觀長,再加上她直播的副業,怎么可能會缺錢?
誰都可以缺錢,可孟嬰寧永遠不會。
聰明的吃瓜群眾從周母的這句話里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她是不是說了離開我兒子……她是前夫哥的母親?!”
“應該是吧……看著人模人樣,怎么說出來的話那么難聽?她是圣母吧?她不知道孟家人惡心人的嘴臉嗎?”
“有一說一,前夫哥那么渣還是有原因的。”
“噓,你瘋啦?再怎么說她也是周家人,小心被報復!”
……
嘰嘰喳喳的聲音更讓周母感到氣憤。
她把一切罪行都歸結在孟嬰寧頭上。
她所有的不幸都來自于孟嬰寧!
孟嬰寧輕扯唇角,嗓音漫不經心,“對對對,我給不起醫藥費,周夫人這么大方,何不把這里病人都醫藥費都結清?”
她倒不認為周母是慈悲心腸。
只不過是看著她在這,心里憋不住氣才來找事的。
愚蠢。
謝宴辭伸出手輕輕拉了拉女人的衣袖,眼瞼微垂,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是映襯出孟嬰寧漂亮面孔的瞳仁。
“寧寧,不用和這種人浪費時間。”
周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如果當初他早一點遇見孟嬰寧,根本就不會多出這么幾個極品。
現在的情況讓男人更加堅定要和周南聿作對的心思。
“你又是什么東西?”
周母將話頭引到了謝宴辭身上。
她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
想不起來索性便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