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是吳麗的電話。
陳常山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吳麗的質(zhì)問,“陳常山,我的事你問得怎么樣?
我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你電話,你忙什么呢?”
陳常山看眼寂寥的街道,“今天單位發(fā)生了一起突發(fā)事件,我一直處理事情。”
“處理完了嗎?”吳麗問。
“剛處理完。”陳常山道。
“那我的事呢?”吳麗追問。
陳常山?jīng)]說話。
“沒問?”吳麗的口氣已經(jīng)不滿。
陳常山深吸口氣,“問了,沒談成。”
吳麗的不滿立刻爆發(fā),“陳常山,虧我昨晚那樣對你,你卻給我這樣的回答。
你還把我當女朋友嗎,我的事你還關(guān)心嗎?
那句話說得真沒錯,男人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我真是瞎了眼,會選擇你。
既然你不把我當回事,我們分手吧,我自己幫我自己。”
吳麗的聲音冷硬如鐵。
陳常山忙道,“吳麗,你聽我解釋,今天單位真發(fā)生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得處理。”
吳麗冷冷打斷他的話,“別找借口了,局里有局長,有主任,即使發(fā)生了重要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墊底小科員處理嗎。
你是又無能,又要面子。
我相信如果我再和你繼續(xù)下去,這輩子我只能待在這個偏僻鄉(xiāng)小。
該止損了。
你好自為之吧。
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
電話被無情掛斷。
陳常山忙回撥,吳麗沒有接。
再撥,吳麗已把他拉黑。
微信也同樣拉黑。
陳常山像個落湯雞一樣在路邊坐下,四年的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現(xiàn)實真是一把刀,校園的海誓山盟在現(xiàn)實面前,不堪一擊。
不就是一紙調(diào)令嗎,吳麗,你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等有一天我陳常山會把你親自調(diào)回縣城。
難道在你眼里,離開校園的陳常山在社會上也是個墊底,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陳常山重重摧打自己的胸口,疼,真疼。
一輛車在陳常山旁邊停下。
陳常山?jīng)]有理會。
車窗按下,“陳常山。”
陳常山抬起頭,“張局?你不是走了嗎?”
張秋燕道,“我剛才給殯儀館打了一個電話,殯儀館人員說你是最后一個從殯儀館出來的。
我擔心你不好打車,就過來看看,真巧,還遇到你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陳常山站起身,“我衣服都臟了。”
張秋燕一笑,“我又不是沒看到,快上車吧,坐我車沒那么多講究。”
陳常山剛要拉后門。
張秋燕道,“坐前邊吧,好說話。”
陳常山頓頓,上了副駕駛。
車啟動。
張秋燕道,“今天在馬家溝你的表現(xiàn)非常出色,李書記輕易不表揚下屬,你能得到他的表揚,很難得,以后局里會給你更多鍛煉的機會,希望你繼續(xù)努力。”
陳常山還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只是淡淡嗯聲。
張秋燕看眼他,“累了?”
陳常山若有所思道,“張局,我能拿書記的表揚換張調(diào)令嗎?”
張秋燕一愣,“你想調(diào)哪?剛得到書記表揚,就看不上招商局了。”
陳常山搖搖頭,“不是我要調(diào)動,是我女朋友想調(diào)回縣里,她現(xiàn)在在鄉(xiāng)小學當老師。
她的條件完全可以在縣里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