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遠看眼李通。
李通立刻笑應(yīng)是。
牛大遠指向桌面,“陳鄉(xiāng)長,那你再說說,這幾個字寫得怎么樣?”
陳常山看向桌面,桌上的字清晰入眼。
陳常山不會書法,但上大學(xué)時,同宿舍舍友有喜歡書法的,而且還是家傳的喜好,四年耳濡目染,陳常山也多少懂點書法的門路。
牛大遠寫得是草書,習(xí)得是張旭的風(fēng)格,但行似神不似,看似筆鋒豪邁灑脫,實際不是信筆揮來,由心而出,筆法也欠缺功力,完全是半路出家的入門之作。
如果不是掛著縣長的名頭,這幅字在街上叫賣,也就是幾十塊錢一張,賣到上百都難。
但紙上的四個字卻別有意味,:貴在自知。
領(lǐng)導(dǎo)寫字一般都是寫些高大上的詞,最起碼也寫個難得糊涂。
貴在自知,這樣的詞輕易不會寫。
陳常山第一感覺,這四個字是寫給他的。
牛大遠今天見他的目的,就是這四個字,貴在自知。
“陳鄉(xiāng)長,談?wù)勀愕南敕ǎ俊迸4筮h的話傳入耳中。
陳常山立刻收回思緒,“寫得好,飄逸大氣。”
牛大遠打斷他的話,“我沒問你技法,我問的是內(nèi)容。”
咚咚!
牛大遠在紙面上敲了兩下。
陳常山道,“內(nèi)容也好,人貴有自知之明,所以貴在自知這四個字點明了做人做事的道理。”
屋里陷入沉靜。
李通偷偷看眼陳常山,又看看牛大遠。
牛大遠微微點點頭,“陳鄉(xiāng)長解釋的不錯,那這幅字我就送給陳鄉(xiāng)長了。
你我共勉。
李主任,你一會兒把字裱好了,讓陳鄉(xiāng)長帶走。”
陳常山立刻道,“謝謝牛縣長。”
牛大遠坐下,又示意陳常山坐。
陳常山在牛大遠對面坐下。
李通給兩人倒上茶,拿起字幅,退出房間。
牛大遠喝口茶,“陳常山,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見面,但你的名字我早已耳熟能詳。
年輕,有能力,有闖勁,是個值得培養(yǎng)的好苗子。”
“牛縣長。”陳常山剛張口。
牛大遠一擺手,陳常山把到嘴邊的話咽回。
牛大遠接著道,“你我早應(yīng)該坐下好好談?wù)劊郧拔覜]找你,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牛大遠故意頓頓,端起茶杯,又喝口茶,余光卻瞟眼陳常山。
陳常山明白牛大遠話后的意思,因為他陳常山是李正海的人。
陳常山輕咳聲,“牛縣長,我是您的下屬,向您匯報工作是我的職責(zé),以前是我沒做到位,今后我必須把我該盡的職責(zé)盡到。”
牛大遠放下茶杯,滿意笑笑,“這也不能都怪你,是我們中間的溝通環(huán)節(jié)出了些問題。
現(xiàn)在問題沒有了,以后鄉(xiāng)里再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向我匯報,對你的工作,我這肯定會支持。”
“謝謝牛縣長。”陳常山立刻起身。
牛大遠笑著示意陳常山坐。
陳常山重新坐下。
牛大遠又喝口茶,慢悠悠道,“陳常山,今天縣委的孫主任是不找你了?”
陳常山心里一翻個,前邊的試探結(jié)束,現(xiàn)在進入實質(zhì)了。
牛大遠的目光也變得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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