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給王文清倒上酒,王文清一飲而盡,咚,王文清把杯重重放下,“我剛才不是喝醉了,我就是看不慣女人罵自己男人,還是當街罵。
看到這種事,我就想管。
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家庭好點,身體壯點,她就可以騎在老公頭上作威作福,一點面子都不給老公。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王文清又給自己倒上酒,大大喝口。
陳常山應聲是,“可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幫男人出頭,男人并不領情,反而幫著他老婆一起要打你。
人若是習慣了逆來順受,你想把他救出來,他還恨你。”
王文清立刻看向陳常山,“陳常山,你在說誰?”
陳常山也看著他,“說那對夫妻。”
王文清不說話,頭一低,把杯中殘酒一口干了,重重一放杯,“老板,結賬!”
兩人離開燒烤攤,往回走,王文清腳步明顯有些趔趄,陳常山要扶他,“王縣長,你沒事吧?”
王文清推開陳常山,“沒事,我自己能走。”
王文清繼續趔趄著向前走。
陳常山跟在他后邊。
走了一截,一股夜風吹來,正吹在王文強臉上,王文清一捂嘴,要吐。
陳常山忙把他扶到旁邊的綠化帶,王文清一陣嘔吐,嘔吐完,臉色蒼白。
距離縣府還有挺長段距離。
前邊有個街心公園。
陳常山道,“王縣長,我們進里邊坐會兒再走吧。”
王文清點點頭。
陳常山扶著王文清進了街心公園,在一張長椅上坐下,陳常山又買了兩瓶水,往回走,遠遠就看到王文清頭仰靠在長椅背上,對著月色吐氣。
陳常山頓頓,到了長椅前,“喝點水吧。”
王文清接過水,“有煙嗎?”
陳常山還未回應,王文清接著道,“我平時不抽煙,身上不帶煙。”
陳常山掏出煙遞給王文清一支,又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上。
寂寥的公園里,兩個男人坐在長椅上,在忽明忽暗的煙火中,想著各自的心事。
夜風從兩人身邊吹過,吹散了酒味,卻吹不散心中的醉意。
一支煙抽完,王文清道,“陳縣長,你知道嗎,請你吃飯前,其實我心里沒底,我認為你會拒絕。”
陳常山輕嗯聲,“不是為了下一步報告的落實,我肯定會拒絕。”
四目相對。
王文清一笑,“對,你不是沖我,你是沖下一步報告的落實。
這我想到了,所以我才提出請你吃飯。
陳縣長是把事看得比人重要。
其實剛來縣府時,我認為我和陳縣長相處的不錯,可后來為什么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淡了。”
王文清拿起陳常山放在長椅上的煙,自己點了一支,用力抽口。
陳常山看向他,月色下,王文清的脖頸還泛著紅色,說明他的醉意還沒全消。
也只有在現在的情境下,帶著醉意的王文清才會說出這種話。
“王縣長,你酒量不行。”
王文清一笑,“對,我天生喝不了酒,這也是我的一個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