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東在那一天之后,和林淑培冷戰(zhàn)了將近三個(gè)月之久,她打過去的電話他會吩咐古樺掐斷,再打就直接關(guān)掉,或者使座機(jī)占線,林淑培的電話都打到公司前臺了,蔣華東依舊不肯說句話。
一直持續(xù)到國慶時(shí)候軍區(qū)的慶功宴,他和林淑培陪同林仲勛手挽手一起出席,才算結(jié)束。
裴岸南在載著蔣華東去之前,還在車中一再叮嚀,不管私下怎樣冷待,在林仲勛面前都不要有絲毫讓他察覺的東西。
蔣華東將目光從車窗外移回,落在后視鏡上,看著裴岸南的眼睛,他說,“你最近提及林淑培的次數(shù)似乎非常多。”
裴岸南握住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接著他聽到蔣華東說,“你不必?fù)?dān)心我,雖然脫離林家對我而沒有太大好處,但也不會讓我全軍覆沒,我已經(jīng)有足夠資本和能力,擺脫任何人的桎梏,我能夠做自己的后臺。”
裴岸南松了口氣,他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那場宴會,裴岸南躲在角落看著林淑培挽住蔣華東手臂,在燈光照耀下格外的般配,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只有在蔣華東身邊,林淑培的笑才那般明朗動人,她會柔情似水的偎在他肩頭,含情脈脈看他為自己捋耳畔的碎發(fā),聽他問自己累不累,冷不冷,她眼底總是含著淚光一般,在他虛假的溫柔中陷得太深。
人前的蔣華東逢場作戲,林淑培卻是真情流露。
這世上再壞的人,不管男女,最無法偽裝的就是不愛與深愛。
裴岸南在很多年之前跟著他從南三角離開到這邊東山再起就非常清楚,和蔣華東這個(gè)人接觸,一定要非常小心,雖然裴岸南對他忠貞不二,但蔣華東的睿智與深沉太滴水不漏,太明察秋毫,他能夠在你說第一句時(shí),就大約猜到了你第十句,裴岸南清楚,不管他怎樣隱藏,蔣華東早晚都會察覺他對林淑培這份不該存在的心思。
林淑培的三十二歲生日,蔣華東在上海,并沒有趕回去,委托裴岸南挑選份禮物給她送到瀾城林府,其實(shí)蔣華東可以抽出時(shí)間回去,他只是不愿而已。
裴岸南帶著一名心腹手下到商場從早晨轉(zhuǎn)到晚上,幾乎跑遍了所有精品屋,替蔣華東買了一對成色很好的珍珠耳墜,又開始物色自己那一份。
其實(shí)裴岸南非常厭惡逛街,這是女人消磨時(shí)間的好方式,卻是男人浪費(fèi)光陰的無聊事,裴岸南瘦蔣華東熏陶影響,只要有時(shí)間就是忙公事,蔣華東打理宏揚(yáng),他幫忙照看外面一切地下生意的場子,時(shí)間對他們這條道上的人而,是一種寶貴到如同人類鮮血的東西,你永遠(yuǎn)無法了解,在你放縱的同時(shí),多少不怕死的亡命徒在你身后埋下了炸彈,將后退的你炸得血肉橫飛。
裴岸南身邊跟隨的那名心腹很機(jī)靈,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南哥給蔣太太買禮物,可真夠細(xì)致的,不了解還以為是給您自己女人選,看給售貨員為難的,鎮(zhèn)店之寶都搬出來了,您還不滿意。南哥,您也太不體諒我們這些手下人,我們不送,是不是顯得很失禮?”
裴岸南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到手下笑得異常狡黠,他有些惱羞成怒,抬起手打了他后腦勺一下,“住嘴,讓華哥知道你背后散播遙遠(yuǎn),你還想要這根舌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