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東的話說出口,所有人都驚住了,程毓璟身后的程氏集團,少說也有幾十億的底,他卻能在程毓璟出的任何價碼上再壓十萬,不驚的話才奇怪。
我看向他,覺得他今晚很反常,難道是因為薛茜妤在旁邊,一定要買下什么博她歡心嗎,可是外人眼中的蔣華東,不是非常的陰狠嗎,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暴露自己的富有,除非是很深很深的愛。
我有些難受,胸口堵了點什么似的,腦海中再度浮現那一晚在包房時,他抱住她坐在腿上的場景,親密無間的樣子讓我更加覺得不舒服。
我知道,我喜歡他,甚至…也許我愛他,但沒辦法,我無法妥協,我做不到和一個有妻子的男人過那樣的生活,我會覺得我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黑影子。
最終程毓璟不得不放棄了,那把傘以一百七十萬的價格由蔣華東拍下,司儀請他和薛茜妤一起上去說幾句話,他非常有禮貌的替她推辭了,然后獨身走上臺,我捕捉到薛茜妤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和落寞,她似乎很想和他一起上去。
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心甘情愿接受陪伴在一個已婚男人身旁的流蜚語呢。
何況她背后還是一個非常有門望的大家族。
蔣華東站在臺中,接過司儀遞給他的麥克,低沉的聲音非常沉穩的響起,“沒什么好說的,只是非常喜歡這把傘,覺得它適合一個女子,大家怎樣想都好,我并不介意,這是我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晚宴,如果在拍賣中得罪了哪一位,請包涵。”
他說完這番話眾人都將目光移向站在我身旁專注凝視臺上的程毓璟,我也側眸看向他,他似乎并不覺得不高興,始終掛著得體的淺笑。
禮儀將傘頒給蔣華東后,他走下來,非常友好的對程毓璟說,“程總是難得的正人君子。”
程毓璟饒有興味的問他,“為什么這樣說。”
蔣華東拍了拍手中放傘的長方形木盒,“因為我已經把話說出去了,程總割愛,如果換做別人,都會拼命抬高價格,讓我損失更多,就算今日一個億,我也只得拿走了,不然以后在這個圈子,可沒法混下去了,但程總不曾,反而就按照那個價格喊了停,若是以后有機會,倒真希望程總不計前嫌,我們合作互利。”
程毓璟點頭笑了笑,“自然,恭喜蔣總豪擲百萬得薛小姐一笑了。”
薛茜妤抿唇笑著,看向身邊高大偉岸的男人,目光內閃過一絲期待,蔣華東什么都沒有說沒有做,而是將那木盒遞給了身后隨行的男子,那男子接過,護在手中。
程毓璟端起酒杯,“祝賀蔣總美名遠揚。”
“我不在乎這些,只是覺得這東西很有意思,才拍來玩兒玩兒。”
他們舉杯相碰,薛茜妤也飲了半杯紅酒,我只好也端起來喝,手邊能摸到的只有白蘭地,我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所幸從前在夜總會練就了一些淺薄的酒量,否則換做菜鳥,這統共三杯烈酒下去,非是不省人事了。
將酒杯放下后,我忽然覺得頭暈,那種作嘔的感覺翻江倒海侵襲而來,我捂著嘴吧本想忍住,可身體的反應比我的思想要快得多,我還沒來得及跑出去透風,一口酒水吐了出來,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程毓璟有些焦急的喊我的名字,還有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我只記得在最后關頭,沒有傳來想象中倒地的巨大痛感,而是倒入了一個非常溫暖的懷抱。
我睡了一會兒,在車細微的顛簸中醒來,鼻尖充斥著一個無比熟悉的味道,帶著些煙酒氣,但是很好聞,我仿佛知道了這個人是誰,總之,不是身上總有一股薰衣草味道的程毓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