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靜落的坐在沙發上,昂頭閉目,冷峻的側臉靜默到淡然,黑色的睫毛覆蓋眼瞼,均勻的呼吸,渾身散發淡淡薄荷煙的味道……
我們就這樣一句話不說,他坐在沙發上,我躺在床上,硬生生睜著眼睛等到天亮。
大概早晨七點,有人輕聲敲臥室的門,我聽見后轉過頭,看見金屬扭動,左個探著頭進來后,穿著一身運動衣,恭敬的站在歐陽風面前。
歐陽風幾個小時一動不動維持著淡然的神態,閉目輕語道:“說。”
“兩天兩夜,邵晨開口了。”左個低頭,湊近歐陽風耳邊,竊竊私語的說了幾句,歐陽風深黑的眼眸一瞬流動精明的光,犀利的凝視著我,怔怔看了幾秒后,薄唇輕齒,“知道了……”
左個離開,扭動門把手的時候,特意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如火的眼神,好像寫滿了無數句要想置喙的話語,最后卻特別的不甘心的關上了門!
左個剛走,趙雪就端著美味的早餐進來,可能是沒想到歐陽風也在,轉身嚇了一跳,忙聲慌亂道:“順哥,早上好……”
歐陽風連眼皮都沒抬,趙雪小心翼翼把飯菜放在桌上,就趕緊慌手慌腳的離開了。
不知怎么,今天聞見飯菜惡心褪去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被歐陽風威脅的緣故,他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雖然沒睜開眼,但我吃沒吃飯,他會知道。
動了筷子,半碗米粉下胃,喝了點水果汁。
一晚上沒睡,困意陣陣襲來時,模糊著意識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歐陽風已經走了,看著空蕩蕩的沙發,心底滕然出莫名的感覺。
我穿好衣服,走進浴室,拉開明黃色的簾子,這里有一個窗戶,用力拉了半天,玻璃牢牢黏在鐵架上紋絲未動,望著花海一片意境的樹林和海水。
三樓高,跳下去不死也會摔成殘廢吧?
我打消了跳窗的想法,有氣無力的靠著瓷磚,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我到底應該怎么辦?是幫李雨,還是乖乖呆在歐陽風身邊,如此困難的抉擇,我已經在快一個月的時間里,翻來覆去想了無數遍,想破腦袋都沒有結果。
親人和愛人之間,無疑是世界上最難做的選擇題。
況且歐陽風讓保鏢守在臥室門外,我硬闖的結果,并不明智,因為我根本不可能逃出花海,就算離開花海,我又要上哪去找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