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醫生在我奮力要求和拒絕手術麻醉的簽字下,同意了我不使用麻醉劑,幾名護士拉著我的手,按著我的肩膀,害怕我在劇痛中亂動。
清楚撕裂的疼痛傳來,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流進嘴里,酸澀的讓我想嘔吐,表情扭曲到恐怖,真的是特別無法接受的疼痛,像一臺絞碎機,絞碎體內的血肉,還時不時停頓一下,好像千萬只鉗子攪拌,難受已經不能用疼痛來形容。
我被護士按著雙肩,雙手指甲快要把皮椅劃開,消毒床單上除了抓痕全是汗水。
疼痛欲漸沉迷,我‘啊’了一聲慘痛悲烈,全身肌肉和神經不受控制的顫抖,幾名護士強力的按著我,四雙手又動用了胳膊,牢牢把我按在座椅上。
頭深深往后一昂,慘烈的疼痛,孩子,不疼了,媽媽陪著你,陪著你體會!
我執著的讓我害怕,讓我心顫,原來一個女人只有在體會徹骨后,才能覺悟,經歷重生一般,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到最后陪伴我的年輕護士都哭了,狠狠抓著我的手臂,一遍一遍撫著我被汗水浸濕的頭發,一聲一聲哽咽的安慰。
“好了,馬上就結束了,結束了……”
冰涼機械扔進盤中,醫生雙手淋漓的摘掉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筐后。
艷麗的一抹鮮血,映流在我的眼中,雙眼一黑,疼到什么也不知道,手臂重重的搭在座椅上,朦朧的意識中,我聽見手忙腳亂的聲音,大聲呼喊道:“2號病人情況危急,急救室,急救室!”
“.......”
簡陋病房悶熱的難受,剛做完手術不能見風,空調關閉,窗戶緊閉,我側頭躺在病床上,麻木睜開眼睛盯著一滴滴液體流進血管,護士每隔一個小時都會來查房,早晚一針青霉素,打的肌肉抽搐,消毒過后。
護士關心的詢問我,“今天有沒有感覺好點?”
我點點頭,只看旁邊病床的女孩,昏睡的躺在病床上,被幾名護士推進來后,熟練的掛上點滴。
“她也做流產手術嗎?”我夾著溫度計,虛弱的問一旁護士。
護士說,“孩子先天性殘疾,生下來也會痛苦一生,不得已才選擇流產的。”
病房恢復了安靜,燥熱的病房一點空氣都不透,勉強起身喝了幾口水,看著就躺在我旁邊病床上的年輕女子,左不過跟我一般大的年紀,微微皺起的眉頭,表情悲傷流滿。
她就是在我腹痛難忍,幫我按了呼救鈴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