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玉惶恐至極,顫聲道:“殿下,民婦真的沒有殺害小郡主的心思,是春梅她心理扭曲,一直對小郡主懷恨在心,民婦剛剛不止一次勸她放了郡主,可她非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我、我......”
“大膽刁民,你還狡辯什么?”元晉皺緊眉頭,厲聲質問,“我問你,小郡主是不是你派人抓來的?是不是你伙同馮春梅行兇作惡的?”
孫巧玉心里一驚,嚇得臉色慘白,七分魂魄已經嚇飛了三分。
“人確實是我抓來的,但是、但是我沒想殺她呀,不信你問我閨女!~”
孫巧玉說著,看向已經嚇傻了的杜蓉蓉,“閨女,你快說話啊,告訴他們,娘沒有害人的心思?!?
杜蓉蓉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她現在快恨死娘親和表姐了,要不是她們,自己又怎會得罪太子殿下?
不過說來也怪,東宮太子怎么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跟李甜甜又是什么關系?
表姐尚且還沒動郡主一根手指頭,就把小命搭進去了,簡直是太傻了。
杜蓉蓉決定以后要夾著尾巴做人,誰能知道你所得罪的人,是個集馬甲于一身、實力雄厚的人呢。
“蓉蓉,你、你倒是說話??!”孫巧玉臉黑如墨,“你是想急死娘嗎?”
杜蓉蓉咬緊嘴唇,沉吟良久才開口,“娘,事已至此,您還想讓我說什么?”
錯了就是錯了,如果李甜甜是普通的農家孩子,這事兒便也罷了。
可誰知道此事驚動了太子,表姐已然慘死,她和她娘也別想好過。
卓蕭然聽后,冷冷一笑,“刺殺郡主,罪該當誅,但念在你們及時收手的份上,我暫且先饒你們一條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即日起,孫府抄沒家產,府中五歲以上人員,全數流放北疆,永世不得進京為官!~”
此話一出,孫巧玉表情一滯,全身癱軟無力,眼里的光也漸漸熄滅了。
如果家產全部被抄沒,那她和老爺瞬間就變成窮人了。
聽說流放路上千難險阻、挫折重重,要么被官兵活活打死,要么直接喂了野獸。
就算堅持到了北疆,每日也要進行繁重的勞動,挖掘石頭、開荒種地、漿洗做飯、伐木鑿冰。
這些臟活累活連下人都做不下去,更遑論她這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夫人呢?
“太子殿下,您行行好,如若讓民婦全家流放,那、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求您開恩啊!~”
孫巧玉淚如雨下,悲痛欲絕。
卓蕭然卻轉過身去,看都沒看她一眼,“雖然馮春梅已經死了,但她做為馮家的二小姐,禍及全府上下,沒有誰是無辜的!”
說到這里,卓蕭然瞥向元晉,“你馬上修書一封,告訴馮縣令,讓他辦完要事,就抓緊回來伏法吧。馮家跟孫家一樣,闔府老少五歲以上人員盡數流放北疆,抄沒家產,后代子孫永世不得為官!~”
“明白了小主子!”元晉拱了拱手。
他心里其實挺為馮縣令惋惜的,小殿下讓他徹查白少卿貪腐一事,若做得好,回來不僅可以官復原職,大概率還會升遷。
別看殿下平時對馮縣令很苛刻,但鑒于李家這層關系,殿下從沒把事情做絕。
每次讓馮縣令吃一些苦頭后,便找個臺階讓他下來,甚至委以重任,暗暗提拔。
可是啊可是,馮縣令當真養了個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