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歸突然蹲下身,拿來一雙全新的女士毛絨拖鞋,單膝跪地,想要握住女人瑩潤的玉足,給她穿上。
“別碰我!”
周梔的反應很大,用腳踹向沈南歸,不讓他碰自己。
男人沒有防備,整個身子往后倒,想用手臂撐著地面穩住身形,可忘了自己手臂有傷,觸地的那一刻,包扎傷口的紗布頃刻間涌出焉紅的血色。
人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和平日里那個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大少形象不盡相同。
“不好意思,弄疼你傷口了,但我,是不會道歉的!”
周梔將男人摔倒的一幕盡收眼底,看見他因為觸動傷口而疼的繃緊俊臉,心里沒有一絲同情。
又不是她傷的,她憑什么要憐惜?
沈南歸沒有被疼痛打倒,反而在得知周梔知曉他受傷的事,露出沉痛不解的神色,“你知道我受傷住院?”
“你是我項目的合伙人,在項目沒有竣工前,我自然會讓人留意你的一舉一動,萬一昨晚刺殺成功,你死了,那么大的爛攤子,誰來兜?”
周梔一早就聽董方烈說了沈南歸昨晚遇刺的事,起初她是想裝裝樣子,買點水果去慰問一下,可聽說就只傷到了手臂,人還活蹦亂跳著,就懶得走一趟了。
他是沈大少,身邊不缺獻殷勤,關心他的人,而且他也不需要自己這個前妻的關憂,搞不好去了醫院,會撞見在他身邊哭哭啼啼的林知婉,每次見她,不是哭就是瘋,晦氣!
“我以為你不知道......”
心尖處傳來刺鈍的灼心痛楚,心臟被一點點收緊,窒悶,喘不過氣,壓抑的期待和憧憬,被埋在深不見底的心淵里,不斷墜落,最后淹溺于茫茫大海里,悄無聲息。
沈南歸如霜打了的茄子,懨懨的垂著腦袋,細碎的烏發落下,遮蓋住男人那雙深邃狹冷的眸子,他就這么一直坐著,沒說話,也沒動彈,仿若一個活著卻又死掉的枯萎玫瑰。
“喂,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