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自己這副狼狽病懨懨的樣子,呈現在女神面前,便急著起身想去關門。
可,身子實在太虛弱了,腳還沒落地,整個岌岌可危的身軀便要栽倒在地。
一雙溫暖的小手適時的扶住男人打顫的雙肩,穩住他的身形,小女人清甜的嗓音,低聲訓斥,“病人不可以不聽醫生的話,除非你想包下病房當長期租客。”
華曳感受著闊肩上那抹細膩的暖意,再看著女人近在遲尺的漂亮臉蛋,俊臉不受控制的升起兩團紅暈。
如待出閣的黃花閨女,嬌羞的埋著頭,不敢和周梔對視。
主治醫生見周梔來了,崇拜的表情比門外兩個求簽名的小護士還要夸張,“周醫生,見到您真的太開心了,您有時間嗎?我有些學術上的疑難雜癥想請教您......”
“抱歉啊,這是我的朋友,我想留下陪他待會,等有空再約吧。”
主治醫生聽說華曳和周梔是好友,當即對著女人告狀,“周醫生,你可得好好勸勸華先生,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卻不好好照顧自己,日積月累的勞碌,加重了心臟負荷,這次幸好送醫及時,再晚半小時,就要沒命了!
他都病成這樣了,不想著好好住院調養,還吵著鬧著要出院,我是勸不動了,您幫著說說吧。”
周梔將華曳送回病床,沖主治醫生笑了笑,“辛苦你了,放心吧,這個病人交給我就行。”
等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了,周梔才板著臉,帶著埋怨的語氣問華曳,“病的這么重,怎么沒給我打電話?別人不知道我是素問,你還不清楚嗎?”
堂堂名震海外的鋼琴演奏家,被訓得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的,不敢吱一聲。
“我,我沒事,醫生都說了,我這是先天性的,這么久活的好好的,哪有那么容易嘎掉?”
愛慕多年,鼓起勇氣表白,卻被女神狠心拒絕,華曳心里有些別扭,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和態度面對遙不可及的周梔。
心思敏銳,善解人意的周梔,何嘗看不出華曳矛盾糾結的心理,她在男人身側坐下,替他掖好被子,輕輕嘆息。
“華曳,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個夜晚嗎?那時的你,被各大音樂公司拒絕,被主辦方驅趕,被迫對著異國的漫天雪花,無實物彈奏鋼琴,那樣走投無路,看不見希冀的日子里,你都能樂觀笑對人生,怎么到了我這,就走不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