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吸了吸鼻子,拽著霍恕的衣角,可憐兮兮地哀求著:“叔叔,你是不是我爹地的朋友?蘇淮好想爹地啊,求求你讓爹地回來好不好?”
生病的蘇淮是最脆弱的時候,不同往日正常的樣子,格外敏感,再加上確實有小半個月沒有見到封景深,生病時的小孩子脾氣就上來了。
這可把霍恕急壞了,孩子一直哭鬧不停,他只知道治病,可卻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看蘇淮哭得眼皮都腫了,不禁起了憐憫的心。
男人坐在小床邊,模仿著自己見過的抱孩子的畫面,一把將蘇淮抱了起來,托著他的屁股和腦袋,放在懷里輕輕地晃動。
“你別哭了啊小祖宗。”
蘇淮根本停不下來,揪著霍恕:“叔叔,我好想見爹地啊,他很久都不來看我和媽咪了,我的爹地去哪里了?”
霍恕被蘇淮哭得心軟了,焦頭爛額地哄著孩子,越想越覺得這孩子可憐,抱著蘇淮晃著,嘴里念叨著:“你那狠心的爹媽怎么這么狠心,把你一個人丟一邊,叫我來收拾爛攤子。”
蘇淮的小耳朵聽到霍恕這樣說,安靜了下來,他吸了吸鼻子,坐起身子來抱著霍恕的胳膊。
“叔叔,你知道我爹地在哪里吧?”
“知道是知道,關鍵我見不到他呀。”
蘇淮的眼睛里的光亮漸漸黯淡下來:“這么久都不來看我,可能不想要我了吧?”
霍恕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誠實地回答:“有可能。”
蘇淮冷靜下來,神色里的恐慌和害怕漸漸消散,眼睛里的目光帶著決絕和堅定。
“如果他不要我了,那我就不叫他爹地,也不住在這里了!”
霍恕看著蘇淮這張小臉,雖然這孩子的五官很像大哥,但仔細一看,這小子眉宇間的神情倒是很像蘇晚。
越看越納悶,霍恕心里琢磨著,得想辦法搞到大哥的頭發,這個親子鑒定必須要做。
“住不住在這里,可不是你說得算的。”霍恕拍了拍蘇淮的肩頭,“你爹地和媽咪只是最近很忙,遇到事情需要解決,你爹地也不會一直不來看你的,在這個大家都焦頭爛額的時期,蘇淮小朋友,你最好什么也不做,乖乖地上學,聽大人的話。”
蘇淮努努嘴:“平常媽咪遇到什么事情都會和我說的,怎么這次一聲不吭就走了?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也許你媽咪是不想叫你擔心,或者來不及和你說。”霍恕安慰蘇淮,“你是我見過最不像小孩的小孩了,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小孩子就應該無憂無慮的才行。”
“我們家晚晚是女生,這些年沒有男人保護他,我就當我們家的頂梁柱,成為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才行。”
霍恕不知道怎么,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只見過蘇晚幾次,他和封景深之間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原以為那女人就是一撈女,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些心酸。
“你這小孩子,怎么還說煽情的話,你乖乖在這里躺著,我先不走了,就在這里照顧著你。”
蘇淮不放心:“叔叔,我媽咪什么時候回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霍恕站起身,拿出手機準備給封景深打電話,就如管家說的那樣,他的電話直接轉到了趙函那里。
“霍恕,霍家的三公子。請問你找封景深有什么事情?”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叫人有壓迫感的聲音,霍恕都覺得封景深生活的封宅是地獄。
“趙夫人,你這樣對我大哥,和囚禁犯人有什么區別?”
“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奉勸霍公子不要管閑事。”
“不好意思,封景深是我大哥,他的事情在我這里,從來不是閑事。”霍恕語態嚴肅中透著憤怒,“趙夫人,如果你還不把我大哥放了,那我只能把這件事通知媒體了,堂堂一個跨國集團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莫名其妙地消失,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關注的新聞嗎?”
“呵,這事用不著你叫來媒體報道。”趙函冷嗤一聲,氣定神閑說道:“明天,你大哥會在集團召開媒體澄清會,就前段時間的緋聞做說明,并且公布和楊婉清結婚的日期,你如果有空,歡迎你來封氏參加這個萬眾矚目的媒體會。”
趙函的語氣像是一個勝利者,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霍恕咬咬牙,果真,最狠的,還得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爬上豪門最高處的女人。
“媒體會我就不去了,我還要幫著我大哥找人,至于結婚不結婚的日子什么的,和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