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看了眼楊宴修,拽住蘇晚的衣角往她的身后躲,弱弱地說道:
“媽咪,這里是哪里,我們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呀?”
蘇晚拉著蘇淮的手,柔聲安撫著:“寶貝,這里是你楊叔叔的家,也是咱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咱們暫時住在這里,好不好?”
蘇淮抱著蘇晚,撲進了她的懷里:“媽咪在哪里,蘇淮就在哪里。”
蘇晚的鼻腔有些酸,揉了揉蘇淮的小腦袋。
這孩子從小跟著她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她都走到這個境遇了,蘇淮心里想著還是相依為命與她作伴,她心想,如果自己再不爭點氣,怎么對得起這個孩子啊。
謝謝蘇淮,謝謝你選擇做我的孩子。
蘇晚心里這樣想著,心底感到無比的柔軟和溫暖,這也是她這幾日遭遇最低谷時,唯一能支撐著她走下去的最后的光。
楊宴修站起了身,朝母子兩個人走近:“你們剛才去了哪里?”
蘇晚回道:“見了朋友,交代了些事情,楊先生,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楊宴修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皺了下眉頭,“蘇晚,你會處理傷口嗎?”
蘇晚看著楊宴修臉上的傷口,有點血跡滲出來的樣子,她的目光看了圈房間:“楊先生,你這里有醫藥箱嗎?我幫你處理。”
“在左邊柜子的第二層抽屜里。”
楊宴修剛說完,蘇淮就按照男人說的位置,扎到了醫藥箱。
蘇淮抱著醫藥箱遞給了蘇晚,蘇晚溫柔地接過來,笑道:“乖孩子,謝謝你,你先去里面的房間看會兒電視,等媽咪幫楊叔叔處理完傷口你再出來,好嗎?”
“嗯嗯!”蘇淮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媽咪現在遇到了一些事情,只有楊叔叔能幫得上忙,他雖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能做的,就是不添亂,媽咪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叫大人擔心。
蘇淮回到了他和蘇晚住的客房,乖乖地把門關上了,他爬上了柔軟的大床上,雙臂交叉枕在腦袋后面,小家伙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么。
才不過兩天的時間,媽咪就決定了從金海岸那個大別墅搬走,看來確實發生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只是他還沒有和封叔叔告別,那個他叫了幾天爹地的男人,他現在和媽咪是什么情況?如果知道他和媽咪決定離開這里,卻另外的城市了,封叔叔會不會想他們呢?
蘇淮翻了個身,長長地嘆息一聲,哎,大人之間的事情可真是復雜,他現在有些懵,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客廳里,蘇晚和楊宴修面對面坐著。
她幫男人處理著傷口,問道:“楊先生,你這里,是怎么受的傷?”
“封景深打的。”
蘇晚的手頓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了,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里就像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大石頭,掀起不小的水花,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他和我妹妹的婚期定下來了,我想,他找你,也不過是想彌補一下心里的愧疚,這樣的男人,你還想要嗎?”
楊宴修抓住蘇晚的手腕,幫她穩了穩情緒。
蘇晚愣了一下,是這樣嗎?封景深對她,只有愧疚,他對她的好,也不過是為了做彌補,好讓他自己也好受一些?
“蘇晚,你該清醒了。你的未來是光明的,糾纏在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身邊,對你來說只能是一種消耗。”
楊宴修沉聲,語氣平靜低緩,似乎有一種令人安定的力量,讓蘇晚感到很心安。
蘇晚抬手,繼續幫男人處理傷口,她的目光冷靜如水,像是夜晚璀璨星光下的湖水,迷人極了。
楊宴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不由地升起一種悸動。
難怪是能讓封景深不惜大打出手,和他撕破臉皮也要保護的女人,她確實有一種魔力,讓每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要靠近。
蘇晚掀眸,對上了楊宴修的眼睛,感受到了那眼神里的升騰起的熱烈,她很快躲開,目光向下,看著楊宴修的傷口,專注在為他處理的動作上。
作為一個成年女人,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楊宴修眼睛里的暗示,卻在心里極力忽視和回避。
世家里的男人,多情也絕情,一個封景深,一個陸野,已經叫她領略夠了,她不想和眼前這個男人有多余的糾纏。
“處理好了,楊先生,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事情吧。”
蘇晚收好醫藥箱,再抬眼看楊宴修時,情緒變得理智冷靜。
楊宴修兩手交握,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
“首先,我幾點需要你做到事情,只要你滿足一點,我就給你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