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行駛,開到了偏僻的野外。
此時只有兩輛車,一輛在前引路,趙函坐在里面。
另外一輛在后,坐著兩個綁匪和蘇晚。
前面的汽車開到了橋上,下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汽車停下,趙函從車上下來。
她朝身后的汽車招了招手,示意那兩個壯漢把蘇晚帶下來。
“丟進去,喂魚。”
綁在蘇晚眼睛上的帶子被扯下來,揚在了空中,隨風落在了海水里。
在黝黑的海底,時不時傳來奇怪的海底生物的聲音,這里是危險的區域,凡是從上面下去的遇難者,都救不回來的。
蘇晚深知這一點,命運似乎總愛和她開玩笑,在一次次變好的轉折點,總是要給她設置一些高難度的體驗,把她一次一次地從高處拉了下來,直到這最低處。
閉了閉眼,她似乎只能任由命運的擺布,沒有絲毫的還擊能力。
蘇晚,你是個懦夫,靠了幾年男人自己卻一點本事都沒有,到頭來只能這樣任人宰割。
走到這一步,她能怪誰?怪人心險惡,怪自己無能,怪命運不公。
但責怪有什么用,還不是落到這樣的下場。
如果時光倒流,她真的希望離封景深遠一點,再也不要招惹他一分半點。
“蘇晚,你不是水性很好嗎?”趙函走到蘇晚的面前,流露出惡毒的笑容,“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當初救封景深的人,不是楊婉清,而是你。”
蘇晚不可思議,她睜大了眼睛,隨即很快理順了這一切,表情也變得釋然許多。
“所以,封景深是蘇淮的親生父親?”
“沒錯。”趙函戲謔,“怎么?楊宴修難道沒有告訴你嗎?看來,他對你還是有所隱瞞的。”
蘇晚滿心失望和決絕:“你們都是騙子,蛇鼠一窩,都好不了哪里。”
她左右看看,朝著空地拋去,但她還沒有跑出幾百米,四周突然冒出一圈持槍的人,他們的槍口全部對準蘇晚,但凡她動一下,就會被打成篩子!
蘇晚大口喘著粗氣,海上的風灌進她的嘴里,她的嗓子有一股血腥味。
趙函今晚,就是想要將她弄死!
趙函朝蘇晚勾了勾手指,“過來吧,你逃是逃不掉的,還不如乖乖聽話,我給你留一個全尸。”
蘇晚驚恐地咽了咽口水,她冷靜的臉上掛著凄美和破碎的疏離,她邁步,一步一步走向趙函。
那就一起去死。
這是此刻她腦海里的想法,臨死了再拉個墊背的,她不虧本。
趙函看著蘇晚的神情,被她眼神里的決絕嚇到了,不禁汗毛豎起,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來人,保護我!”
趙函慌張地站在兩個男人身后,就連看著蘇晚也只能伸著脖子看。
蘇晚的神情確實嚇人,連那兩個壯漢都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
趙函怒叱兩人,直罵他們是廢物,這才讓兩個人想起,他們的身上是有槍的。
兩個男人掏出了槍,對準了蘇晚:“站住,不許過來,不然一槍崩了你!”
趙函氣得一腳踢在說話男人的腿上:“在這里廢什么話,直接開槍!”
機槍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開槍的男人的手上起了火星——一枚子彈擊中了他拿槍的手。
手槍掉落在地上,男人的手掌斷了半截,痛苦地在地上亂跳,他疼極了,發出一聲嘶吼,重心一個不穩,搖晃地到了橋邊——掉落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吸引來海底的鯊魚,他們圍過來將那男人包圍,眨眼的功夫,已經看不到人了。
橋下響起鯊魚們興奮的聲音,他們在期待下一個獵物掉落下來,好飽餐一頓。
氣氛緊張恐怖極了。
蘇晚和趙函看向開槍的人的方向,隔著月色,封景深手拿著槍一步步走來。
他的手對準趙函面前的男人:“槍放下,滾遠點,告訴你們的人,都滾!”
男人看到封景深,腿都在發顫,還是看向了趙函。
“大夫人,我……我該怎么辦?”
趙函看了眼封景深,嘴里低咒了一聲,對著面前抖成篩子的男人怒罵:“我要你有什么用!廢物!”
男人彎下腰,把槍放在了地上,踢到了封景深的面前,他的手背在腦袋后面,說話都帶著顫音:
“封少,我滾,我這就滾。”
那壯漢跑到了外面一圈拿著槍的同伙們那邊,大聲喊著:“兄弟們趕緊撤,封少來了!”
一聽封景深來了,這些人里沒有不懼怕的,他們是封景深一手培養起來的,只不過被趙函拉攏了過去,偶爾會聽從她的命令去做一些不干凈的事情。
要論那些下三濫見不得光的手段,封景深是比不過趙函,但真的這種明面的對峙,封景深碾壓地占了優勢。
一眾人急忙撤了,只剩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