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足以讓一個城市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同樣可以塑造一個想重頭來過的人。
蘇晚想,自己的四年應該用來珍惜,每分每秒都該用在做有意義的事情上,所以她用來學習,提升,重塑自己,偶爾在午夜夢回時,腦海里會浮現出曾經發生過的畫面。
但那些事情方仿佛都已經過了很遠很遠,人物事都像是發生在上個世紀一般,叫她感覺特別的不真切。
楊宴修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她其實明白男人的心意,但也深知他是楊婉清的親哥哥,這是兩個人之間避而不談的隱形隔閡,所以她始終無法接受楊宴修的示好,也比以前更加清醒和理智。
她感謝楊宴修的幫助,這些年里也借用了他的資源獲得到了些便利和特權,但她心里始終把男人當做自己人生的一塊跳板,卻從不往男女之事上發展,她小心謹慎地拿捏著分寸,只是因為不想再走老路。
以色侍人,攀附男人,永遠比不上自己獨立強大起來,在她看來,依靠自己爭奪雄競市場的地位所獲得的成就感,遠比依附男人,出賣身體拿錢要更加令精神感到滿足和豐盈。
在加國的前兩年,過得很累,但卻無比充盈快樂。
第三年,校內的課程基本學完了,她在外面找了一家設計所實習,按照自己的規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會在明年回國,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建筑設計工作室。因此需要大量的實操經驗去支撐她的計劃。
她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投入在了工作上,就連楊宴修都詫異她嬌小身體里爆發的生命力和無限的活力,還送給她一個拼命三娘的稱呼。
作為一個男人,他難以理解蘇晚這么拼命的原因,她不應該為錢焦慮的,因為他不止一次地提到過,愿意養她,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他喜歡蘇晚,甚至愿意娶她,只是就差捅破那層紙了。
他有時候真的很困惑,蘇晚不領情的原因,是真的傻,還是裝傻。
只有蘇晚知道,自己這么努力的快樂,站起來的人生真的很爽。
一天早上她去設計室上班,加國的清晨冷極了,她步行在路上,經過一個大橋時,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救命!helpme!”
在異國能聽到自己國家的母語,蘇晚下意識地轉身看過去,她這里所在的地區是一個混雜著多國籍的人的地方,而且加國也是收留難民的國家,因此治安有時比較混亂,時常會有當街搶劫的事件發生。
面對幾個歹徒偷竊完撒腿就跑的場景,這里的人并不陌生,蘇晚卻因為呼救女孩的中文駐足多看了幾眼。
幾個外籍男人從蘇晚的身邊擦肩而過,將那被搶的女孩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女孩在后面奔跑著追著,經過蘇晚時,重重地摔了一跤。
蘇晚上前,將女孩扶了起來。
她看著女孩,見她腿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牛仔褲,摔在地上膝蓋被冰冷的地面磨出了傷痕,有鮮血汩汩流著。
女孩忍痛呲著牙,抬頭看著跑走的搶匪們,對蘇晚說了聲謝謝就跑過去繼續拼命追。
“你是丟了珍貴的東西嗎?”
蘇晚也跟著女孩,一起跑起來。
女孩聽到蘇晚在說中文,眼睛里亮起一抹欣喜的光,喘著粗氣道:“對,比生命都珍貴。”
蘇晚聽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直沒有停下,和那女孩奔跑在加國的街道上,她越跑越快,竟然將那幾個搶匪堵在了死胡同里。
面對這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蘇晚心里有些發憷,她身上是有點功夫底子的,只是寡不敵眾,她有些沒有底。
幾個劫匪互相看看,其中一個打量了一眼蘇晚,目光帶著不懷好意的淫光在蘇晚的身上掃射。
蘇晚的心里立即涌現出一股羞恥感,這些年她不僅學了文化,還長了脾氣,對于一些沒有品的畜生,她是絕對的零容忍的。
她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其中一個瞄準,直接砸中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慘叫一聲,直接躺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其余幾個男人目瞪口呆看向蘇晚,都有些不可置信。
蘇晚沒有停頓,反而拿出兇人的氣勢,撿起地上的石頭作勢又要砸。
幾個男人被嚇得往后退,其中一個說了幾句蘇晚聽不懂的拉丁語,只見他們把錢包丟在了地上,然后翻墻逃跑了。
蘇晚感到吃驚,沒想到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竟然這么草包,她用一個小石子就解決了。
“姐姐,你有沒有受傷?”說話的是被搶走包的女孩子,她剛剛在一邊,目睹了蘇晚以一對三的場景,忍不住替蘇晚捏了把汗。
蘇晚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身的颯氣:“沒事,你的錢包在地上,不過我估計,里面已經沒有錢了。”
女孩跑過去撿起錢包,翻了翻,確實如蘇晚說的,里面的錢都被拿走了,不過她卻不在乎。
“只要照片還在,錢不錢的無所謂啦。”
女孩走過來,把錢包里的夾層里的一張合照拿給蘇晚看:“這是我和爹地媽咪的合照,這才是我最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