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宴修見到封景深,頓時警鈴大作,走到男人面前,將人推著走出了病房。
蘇晚看著門口的方向,久久地保持著這個姿勢,此刻的她腦海一片空白,三年后再次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里竟然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以為她會恨他,可是她卻平靜極了,沒有恨,也沒有愛,沒有一點點的情緒。
病房外,楊宴修憤怒地看著封景深,指責道:“你來做什么?”
“蘇淮生病了。”封景深漫不經心掃了眼楊宴修,他方才站在門口,看到了兩個人打情罵俏的場景,“楊宴修,我玩過的女人你也要?”
楊宴修的手捏拳,很想在封景深的臉上重重地打一拳。
封景深抬手,用手包住他的拳頭:“照顧好她,如果你能讓她幸福的話,我和孩子可以不打擾你們的生活?!?
楊宴修看著封景深,神情有些詫異,封景深能對他說出這種話,確實是他沒有預想得到的。
“蘇淮怎么了?”楊宴修皺眉,“怎么跑到國外看病了?”
“問題不大?!蹦腥舜鬼袂橛行脩玫?,“我明天就走,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蘇淮的事情告訴蘇晚的。”
“你最好這樣想。”楊宴修警告道,“她現在過得不知道有多好,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知道嗎?”
“不需要你提醒,畢竟,我是個有婦之夫。”
封景深說這話時,面容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他看了眼緊閉的病房的門,沒有多說什么,邁步離開了。
楊宴修看著封景深的背影,帶著防備和警惕,直到人消失在了視線里,他才重新回到了病房。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在發愣的蘇晚,封景深的出現讓蘇晚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他走過去,抓住了蘇晚的手。
“他已經離開了,不是專門來看你的?!?
蘇晚回過神,不知道楊宴修為什么要強調這句話。
“你以為我對他還舊情難忘嗎?”蘇晚面無表情,“你好像想多了?!?
時過境遷,他封景深是個又家室的男人,她好不容易從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里掙脫爬了上來,怎么可能會再讓自己掉落下去呢?
那就太對不起自己這幾年吃過的苦頭了。
“我是怕你犯糊涂,不過現在看來,你確實比以前灑脫太多了,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楊宴修說完,看了眼時間,還有事情要去忙,叮囑著蘇晚照顧好自己便離開了。
男人離開,蘇晚百無聊賴,望著窗外發呆,今天的天氣難得的晴朗,她想去院子里曬曬太陽。
撐著身子起來,她從床上下來,一推開門,她看到一個男人靠在墻邊,似乎就是站在這里等著她一樣。
蘇晚看著封景深,這幾年總是在電視和新聞上見到他,三年過去了,他好像沒有什么變化,一如既往地帥氣,但也沉穩內斂了許多,越來越有魅力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在經歷過了那么多事情后,蘇晚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開口,似乎做回陌生人是最好的歸宿。
“我給你帶了禮物,放在車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封景深先開口,男人的目光淡淡掃了眼蘇晚,像是在和一個普通朋友說話一樣。
見蘇晚沒有說話,封景深又說:
“如果你的男朋友介意的話,那就算了。”
蘇晚抿了抿唇,開口應道:“我正好想去院子里坐坐,一起下去吧?!?
封景深點了點頭,兩手抄進口袋里,跟在蘇晚的后面,和她一起往下面走。
蘇晚坐在醫院院子的長椅上,看著眼前的平靜澄澈的河面,陽光照射在水面上,像是點綴了無數鉆石,照進了她的心里,讓她生出一些暖意。
封景深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遞到了蘇晚的眼前。
蘇晚看著那個盒子,她有些遲疑,封景深怎么會準備禮物,難道是專門來見她的?
或者,這個禮物就是他臨時起意,隨性送的?
封景深坐在了蘇晚身旁,他的目光看向別處,呼出了一口白汽,整個人的姿態帥氣隨性,就像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
蘇晚接過盒子,拆開來看,這是一個八音盒,打開蓋子,里面有個可愛的小女孩在跳舞。
“在街上逛街,看到一家手工玩具店,一個老奶奶戴著眼鏡在做玩具,我挑了一個,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蘇晚聽罷,好奇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對。”封景深毫不掩飾,“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你的光榮事跡,想著來看看你?!?
實際上,他看到蘇晚和人打架的新聞后,當夜就決定帶著蘇淮來找蘇晚,他許久沒有這樣沖動過了,來的路上也什么都沒有想好。
沒想好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就這樣橫沖直撞的來了,直到看到病房里的一幕,他自己才清醒過來。
他們早就沒有關系了。
蘇晚把弄著手上的八音盒,沒有說話。
封景深掃了眼蘇晚的表情:“我是來告別的,就當為了彌補當年的那個遺憾?!?
蘇晚頓住了,一動不動地安靜地聽著男人說話。
“當年朝你開了一槍,是我的不對,原諒我的混蛋。”封景深仰頭,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有些話,這些年他積壓在心里,終于找到機會可以說出來了。
“我就說這一次,從今往后,再也不會打擾你了,蘇晚,我祝你幸福,不要再像以前,我讓你遭受了很多委屈。楊宴修不像我,他會保護好你的,給你像要的名正順的身份?!?
蘇晚掀眸,愣愣地看著水面,她的心里忽然空空的,有種難以說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