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兒是嫁女兒,談生意是談生意,這是兩回事,你扯到一起做什么?搞得我們家像是在賣女兒。”
楊父把蘇晚護得緊,因為有了楊婉清的前車之鑒,所以這一次極其不愿意再讓自己的小女兒嫁給同一個男人。
封景深的眸光驟然陰沉:“楊先生的意思是,不愿意把女兒嫁給我了?”
“不要以為你給我們楊氏花了錢就可以理所應當地娶我女兒,大不了,我以后慢慢把錢還給你。”
男人不悅地皺了皺眉:“我們都有孩子了,你不叫她嫁我那嫁誰?”
小倔老頭哼了一聲,可不滿意了:
“有孩子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前晚晚沒有爹媽,現在她有人管了,我作為一家之長,不同意這門婚事。”
蘇晚扯了扯楊父:“爸……”
“晚晚,你別給這個男人求情了,怎么說也要先考驗一下才行,不然怎么讓爸爸把你放心地交給他?”
楊父說著,拉著蘇晚往外面走。
封景深目光追隨過去,沉聲道:“蘇晚。”
蘇晚拉住楊父,停下回頭看著封景深,無奈的眼神里帶著些許依依不舍。
封景深提醒她:“指使媒體會放火的,是楊文青。”
蘇晚知道封景深話里的意思,這是在叫她留個心眼多提防。
“嗯,我知道了。”
楊父看著這兩個小年輕黏黏糊糊的,拽著蘇晚就走。
蘇晚和楊父走出會所,車和司機都在門口等著,一上車楊父就命令司機:
“先送小姐回家,再去公司。”
“爸,董事會還等著我去開會呢,你別胡鬧。”
“是誰胡鬧。”楊父痛心疾首,“孩子啊,你不能糊涂,怎么能因為楊氏就把自己給賣了呢?你以前是為了生存不得不依附那個男人,但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們楊家的千金,不需要去做那些事情。”
蘇晚清楚了楊父的想法,原來他是擔心她為了錢才嫁給封景深。
“爸,你誤會了。”
“好了你別說了,晚晚你先回家,董事會你不能去,去了就只有挨罵的份,我去,有爸爸給你頂著,你什么都不要怕啊。”
蘇晚心里的好笑又感動。
在爸爸的心里,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遇到問題時,作為父親的他首先想到的是叫她回家。
“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蘇晚很有信心,“反而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知道你想把股份都拿回來,可咱們現在資金不夠,咱們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情,別叫封景深再出錢了啊。”
蘇晚努努嘴,沒有回應。
她拿出手機,給封景深發消息:
我爸不讓我拿你的錢(不開心)
你好好哄哄你爸,公司的事情我幫你解決
你怎么解決啊,我爸都不讓我去公司了,要我回家
那你不回家了?我們的家
我再和我爸說說吧。
男人眉眼陰沉,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楊父的顧慮,畢竟都是男人,都是當爹的人,如果換做是他,也不愿意叫寶兒嫁給一個有過婚事的“老”男人。
眼前一座大山阻隔在兩個人面前,仿若娶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回家比唐僧取經還要難。
只要蘇晚的心在自己這里,多難他也覺得值得……
“爸爸,你看我這條項鏈好看吧。”
蘇晚拿出昨晚封景深送給自己的項鏈給楊父看,那樣子,像個炫耀收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楊父看了眼蘇晚的臉色,見她喜歡,說:“好看。”
蘇晚進一步試探:“這是封景深在拍賣會上專門給我拍下的,要五百萬呢。”
楊父的臉立即垮下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你要是想要,爸爸也能給你買。”
“可是爸爸給的和喜歡的人給的不一樣啊。”
楊父盯著蘇晚看了幾眼,有些詫異:“你在說什么話?你的喜歡怎么這么不值錢,你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錢?”
蘇晚委屈巴巴:“這有什么區別嘛,喜歡他當然喜歡他的全部啊,也包括他有錢。”
“晚晚啊,你呀你,你可……”楊父伸出手指敲打蘇晚的腦袋,蘇晚緊接著說,“這項鏈是我們的訂婚禮物,我們昨晚已經訂婚了。”
蘇晚的這句話頓時讓楊父啞口無。
訂婚了?經過他的同意了嗎?簡直是胡鬧!
“小孩子過家家,不算數!”
“爸爸,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封景深呢?”
“喜歡是喜歡,但喜歡有什么用,你看看他是怎么對你姐姐的?女孩子在感情上面要矜持一些,永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特殊,知道嗎?”
楊父苦口婆心,希望自己這個傻女兒可以聽得進去。
蘇晚點點頭,理解父親的擔心,這種事情不能著急,還是慢慢說服他吧。
說話間,汽車開回了楊家,楊父看著蘇晚進了家門,還特意叮囑楊母看好蘇晚不要她亂跑,交代完家里的事情,便去公司了。
楊雪瑩的事情被楊文青昭告天下,董事會已經炸開鍋了,見楊父來了,紛紛向他告蘇晚的狀。
“大哥,你看看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把老二家好好一個大姑娘給糟蹋了。”
“她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一上來就想搞分裂,一肚子壞水!”
“總裁這個位置給誰都不能給她,同意的都舉手!”
一會議室的人都舉起了手,有人還舉起了兩只,足以見得大家對蘇晚的怨氣有多深!
楊父揮揮手示意大家都把手放在:“都安靜一下,我知道你們對我們晚晚的意見很大,畢竟她是年輕人,很多想法比較獨特,另外還有老二家的事情,這完全就是家事,你們帶到公司里面來說算什么,這里又不是祠堂,是談生意的對方。”
“你這意思是,任由著她胡鬧,叫我們都滾蛋了?”
“當然不是,我已經決定了,既然你們想留下那就留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家撤股,把總裁位置讓出來,公司的事情就不管了。”
這是楊父思慮再三的結果,宴修已經進去了,這么大一個擔子讓蘇晚承擔,那該多累,不僅辛苦還受氣,不如放手不要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英俊矜貴的男人走進來,謝沉跟在身后,手里抱著一沓文件。
楊父看著封景深,皺了皺眉。
這小子來又想做什么?
封景深在楊父手邊的位置坐下,他周身的氣場帶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威嚴和疏離感,不費口舌就鎮住了鬧哄哄的場子。
楊父看了眼封景深,見他臉上掛著淡定從容的表情,頗有一種全局在握的大佬風范,眉頭皺得更深了。
“誰叫你來的?”
謝沉回答:“楊先生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封總現在是楊氏最大的股東,董事會會議怎么能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