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ibert叫住了準備離場的封景深和蘇晚,他走到他們的面前,語氣有些憤怒地指責封景深:
“在一位女士的臉上潑紅酒,深,這樣的行為太不紳士了,也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應該給阿曼達一個交代,接受她對你的愛意。”
封景深平和的神情稍顯凌厲:“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紳士?”
glibert氣得胡子都在動:“如果你還想我們的合作繼續(xù)下去的話,你今晚必須帶走阿曼達,應允她的所有要求。”
封景深冷嗤一聲:“你在威脅我?”
“對,如果你不接受阿曼達,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終止,你心里應該清楚,我的產業(yè)遍布整個南洋,你惹怒了我,就等于是不想在南洋做生意。”
蘇晚這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抬眼看著男人,有些擔心。
她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封景深服一下軟,哪怕讓她和阿曼達道歉都可以,南洋是封景深花費不少心力打下的版圖,她不想以為這一時的口舌之爽丟掉他的心血。
封景深的臉冷峻堅毅,從蘇晚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線條冷硬如刀鋒,對著她的這面很帥氣,隱隱透著幾分柔意,但對峙對面的人的目光,卻犀利如利刃,絲毫容不得任何侵犯。
“封氏的生意重心不在南洋,當初來這邊開發(fā)業(yè)務不過是那時處在我人生的低谷期,隨便找點事情來打發(fā)時間的,對我來說,南洋的生意可有可無,所以,你說要解除合作,那就解除吧。”
男人說完,目光轉向阿曼達身上那件沾染了紅酒的性感禮服上。
“你的衣服我會按照雙倍的價格賠償,賬單直接郵寄到封氏集團。”
“我不要你這樣的賠償,封先生。”
阿曼達的話是對封景深說的,眼睛卻冷冷地看著蘇晚,她拿起一杯紅酒,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盡數潑在了蘇晚的身上。
她摔碎酒杯,拍了拍手:“得不到的,那就毀掉,這是我的做事風格。”
蘇晚低頭看著自己漂亮的禮服全部濕透了,紅色的液體是那樣礙眼,頓時來了脾氣。
哪里還顧得上生意不生意的,妥協(xié)和忍讓換不來尊重,那就用翻臉維護尊嚴,她走到阿曼達面前,朝著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fuck!bitch!bitch!”阿曼達發(fā)瘋似的爆粗口,揪住了蘇晚的頭發(fā)。
封景深和glibert立即制止住兩個女人,把她們拉開。
此時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封景深直接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蘇晚的身上,遮蓋住她身上那件被紅酒染濕的裙子。
“glibert,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不僅我們在南洋的業(yè)務解除,今后與封氏有合作的企業(yè)會聯(lián)名起來拉黑你旗下所有的企業(yè),往后永不合作!”
glibert見封景深的態(tài)度如此決絕,有些慌了,封氏集團所在的市場是一塊肥肉,這樣的決定無異于割斷了他的命脈:
“深,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沒必要。”
封景深抱著蘇晚,穿過人群,逃離這嘈雜的人群。
蘇晚抱著男人的脖子,越過他的肩膀看向身后這漂亮奢華的莊園,雖然很美,但不及這男人懷抱的萬分之一。
她收回視線,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嘆息一聲。
“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還影響了你的生意。”
“你也可以這樣想,這種事情發(fā)生了,正好檢驗了我的合作伙伴的人品,glibert那種人私心極重,還沖動易怒,并非理想的搭檔,失去并不是什么壞事情。”
蘇晚沒再說什么,安靜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男人懷抱里的溫度和強勁的心跳。
但愿他說這話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是這樣想的。
封景深把人抱上了房車上,里面有備用的衣服和鞋子,她讓蘇晚換好,一起去吃宵夜。
一件沙灘裙和平底鞋,正是蘇晚現(xiàn)在最需要的裝扮,她從車上下來,踩在鮮花盛放的路上,清涼的海風吹過,夾雜著白天炙熱的余溫,吹在皮膚上是那樣的舒服。
男人和她十指相扣,并肩走著,愜意輕松。
“你這幾天有沒有和國內聯(lián)系,游樂場那個項目有結果了吧?”
蘇晚走到哪里都放心不下她的工作,男人也察覺到了,捏了捏她的手:
“別操心那么多,等我們回去你的項目恢復正常了。”
“那到底是誰做的?”
“這件事,楊宴修是背后指使,但將想法付諸實踐的,是另外一個人。”
“誰?”
封景深看著蘇晚著急的樣子,看著她猶豫要不要說。
“誰呀,你快點說呀。”
“陸野。”
蘇晚震驚地張了張嘴:“是陸野,怎么會是他們?”
曾經給過她幫助的兩個男人,現(xiàn)在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她孩子的父親,他們究竟是怎么了?
封景深拉著蘇晚繼續(xù)走,現(xiàn)在的情況是,柳家父母去法院起訴了封氏集團,等回國之后,他還要面臨一場官司。
他倒不擔心這件事,而是在調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楊宴修曾經對蘇晚做過的事情,他用極端的醫(yī)療電擊手段讓蘇晚失去最重要的記憶。
那個虛偽卑鄙的小人,他對蘇晚進行長期的精神控制,迫使他們分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你現(xiàn)在關于過去忘掉的那些事情,有沒有想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來。”蘇晚說,“所有有時候我看著蘇淮,就像是做夢一樣,從天而降了一個大兒子,可真是太奇妙了。”
封景深目光掃過蘇晚,說她思想太簡單好,還是不懂得人心險惡的好,對一個敢輕易對她的腦子動用不正當醫(yī)學手段的人如此信任。
“你怎么說也跟過我五年的秘書,怎么就學不會保護好自己?”
男人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蘇晚撇嘴:“因為我太軟弱又善良,所以被你們認作是蠢,就可以隨便拿捏。如果強大起來,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蘇晚時常回想起自己的曾經,也在不斷地做復盤,如果她有能力有本事,或許趙函就不會那樣迫害她,楊宴修也不敢輕易欺騙她,所以她現(xiàn)在在拼命要自己變得好起來,讓自己握在手上的東西多一點。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晚。”男人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拉在嘴邊親了親。
她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孤兒,又遇上一個貪婪不知足的養(yǎng)母,后來又未婚先育生下一個男孩,任何一項足以拖累一個年輕人了,更何況她開啟了困難疊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