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的事情結束,蘇晚跟車一起回了楊家。
“孩子,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楊父拉著蘇晚的手說,“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不該因為曾經發生的事情記仇。”
蘇晚沒有說話,看向楊母。
楊母經歷了一場喪女之痛,似乎也看開了許多,對蘇晚也沒有那么排斥了,雖然沒和蘇晚說話,但叫來管家把蘇晚的房間收拾出來。
“我不住在這里。”蘇晚站起身,“今后你們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聯系我。”
“這里是你的家,為什么不想回來住?”
“我有地方住的,你們不用管我。”
“她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楊宴修從樓上下來,手上還拿著打包的行李。
“宴修,你去哪里?”楊母走向兒子,拉住他的手。
“官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另外我不想耗下去了,去自首,把事情說明白,隨便關我幾年都行。”
楊宴修不再執著,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他這些年做了不少荒唐事,作為一個男人,不該逃避責任。
另外,他不走,蘇晚是不回住楊家的,他也接受不了愛人變妹妹的事情,不如就離開。
“會判得很嚴重嗎?”楊母落淚,“媽媽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兒子了。”
“不嚴重。”楊宴修淡聲,“十幾二十年就出來了。”
楊母聽罷,嗚嗚哭了起來。
“那你的人生就完了,爸爸媽媽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這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楊宴修看著蘇晚,“有蘇晚在,相信她能照顧好你們,帶著公司解除危機的。”
楊母無法接受現實,抱著楊宴修放聲大哭,轉而走向蘇晚,晃著她的胳膊求情:“蘇晚,我的女兒,你姐姐已經不在了,你還想讓你哥哥去受罪嗎?那你要媽媽怎么活啊。”
蘇晚垂眸,斂去眼底的淚光,緊抿著唇不說話。
“媽,你不要為難蘇晚。”楊宴修將楊母拉到自己身邊,
“不要責怪她,全是我的錯,請你和爸爸一定要善待她,畢竟她現在是唯一能陪在你們身邊的孩子。”
楊母哭得更兇猛:“你怎么會這么喜歡蘇晚啊,她是你妹妹,你的親妹妹啊。”
可能是傷心欲絕,楊母說著就倒在了楊宴修的身上。
男人狠狠心,叫來管家把母親送回房間,自己便帶著行李走了。
他臨走前沒和蘇晚說一句話,男人的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不愿意接受現實。
“哥。”蘇晚叫住走出家門的男人。
楊宴修站住沒說話,蘇晚說:“我會帶著爸媽去看你的。”
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向孤傲,做慣了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完全可以利用些手段將自己摘干凈,輕松脫身。
之所以不那樣做,是他為蘇晚妥協,也是贖罪。
蘇晚看著男人的背影,仿若解開了心中的枷鎖,如釋重負般放下了所有的仇恨。
“蘇晚,你母親的受了不小的打擊,如果今后對你說了什么埋怨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楊父提前給蘇晚打預防針。
蘇晚知道,她和父母的關系,是需要時間慢慢修復的,感情也是靠共同經歷培養出來的。
她不著急。
“我知道的,眼下我接手了公司,可能顧不上看你們,你們多保重身體。”
楊父點點頭:“我多嘴再問你一句,你和封景深,現在是什么關系?”
“我們有兩個孩子,現在在共同撫養孩子。”
“所以,你們同居了?”
“嗯。”
“孩子,你怎么這么傻。”
楊父的兩個女兒都栽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格外地擔心。
“你姐姐的教訓還不夠你的受的嗎?”楊父憂心忡忡,“你孩子都有了,他還不和你結婚,這不是耍流氓。”
“不急。”蘇晚說,“事情太多,顧不上。”
“什么事情比這個還重要?那就讓他去解決,解決完了就娶你。”楊父態度堅決,“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不要去他家里了,就在這里住下。”
蘇晚覺得沒必要:“還是別了,孩子們還等著我回去吃飯。”
“你這個樣子,他以后就會用孩子來拿捏你,真的遇到事情了,你會很被動的。”
“他不會的,我相信他。”
“傻子啊,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你看看他是怎么對待婉清的。”
楊父視封景深如洪水猛獸,要不是因為有了兩個孩子,他是一定不答應蘇晚和封景深繼續下去的。
蘇晚無奈,知道自己無論解釋再多都是徒勞。
“你現在就和他說,你母親生病了,你要留下來陪他,不回去了。”
蘇晚沉了口氣,心想既然母親生病了,那就住一晚也行,于是給封景深撥了電話。
“我在外面等你。”
男人從葬禮出來就一路跟著蘇晚到了楊家,她在這里受了氣,他第一時間出現給她撐腰。
“你還是回去吧,我今晚就留在楊家了。”
“怎么了?”
“我母親暈倒在床上,還是陪她一晚上。”
“你留在這里受氣嗎蘇晚?”
“不會,這里不會有人氣我,你回去,我今晚不在,孩子們靠你帶了。”
男人郁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叫蘇晚改變了她對楊家父母的態度。
只好妥協:“你今天住楊家可以,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別找我哭。”
“我不會哭的,封先生,你快回家吃飯吧。”
“白眼狼。”
男人悶悶地掛斷了電話,側眸看了眼楊家的別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車離開了。
“你們如果想結婚過日子,那就必須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結婚了才能住一起,結婚前還要來家里見家長,他對你父母的態度,體現了他對你的重視程度。另外,他和你姐姐還有過一段,你要想清楚隨之而來的外界的輿論壓力,你是否可以承受得住。”
楊父喋喋不休說著,像是在彌補作為一個父親應該給女兒的庇護。
蘇晚確實不太在乎這些規矩,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教過她。
楊父的這些話,蘇晚不覺得啰嗦,反而樂此不疲。
這些規矩固然正確,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感情的事情先放一邊吧,我剛接手楊家的公司,還是希望父親可以多給我講些公司上的事情。”
楊父見蘇晚這樣說,也不自討沒趣了。
“行,公司現在交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問我就好,切記,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蘇晚沉了口氣,“光是一個董事會就讓人很頭疼了。”
楊父點頭認同:“董事會全是咱們楊家的親戚,忽然冒出一個晚輩要領導他們,不服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