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低頭笑笑,沒說話。
老太太以為兩人鬧了小別扭,也沒多說,接過她折的桃花夸了幾句,說:“正好,你替我去一趟你大舅母那里。”
她命月娥拿出一對羊脂白玉鐲遞給安茹心,“這幾日你大舅母勞心勞力伺候我,著實辛苦了。”
安茹心帶著紫鳶去了大夫人錢溫陵的院子。
待丫鬟通傳后,她邁步而入,一眼看見坐在堂內的趙卿玉,倏地頓住腳步。
雖然這幾日他常去給老太太問安,兩人偶爾也會打個照面,但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
他一身月白常服,正端著一盞釉色茶碗,見她進來,緩緩將茶碗擱在身旁的木桌上,舉手投足之間有種世家公子的貴氣。
錢溫陵含笑看安茹心一眼,拉著她的手道:“茹心怎么來了,快坐下。”
安茹心忙命紫鳶將東西拿來:“我奉祖母之名前來送東西,祖母說大舅母連日辛苦,這鐲子聊表心意。”
木匣一開,錢溫陵便眼前一亮。
這對玉鐲光澤瑩潤,玉質清透,實在好看。
她娘家中道家落,手里實在沒什么值錢的物件,一時十分開心,連連道謝。
趙卿玉卻沒看那玉鐲,視線一直落在安茹心身上。
她穿了一襲玉色長裙,那支桃花倒像是開在她身上一般,灼灼其華,襯得她十分好看。
安茹心察覺到男人打量的目光,忙將手里桃花遞過去:“這是我方才折的,請舅媽賞玩。”
錢溫陵連忙接過來:“這花枝挑的可真好看,卿玉,快來替我插進花瓶里。”
趙卿玉起身:“是母親。”
他緩步而來,接過那支桃花對著白瓷花瓶掃了眼,要來剪刀,抬手剪掉多余細碎的枝葉,動作干脆而利落。
爾后,他撩起長袖,慢條斯理地將那支桃花插入花瓶里,擺在白墻之下的梨花木桌案上。
那妖冶的粉色從凈白瓷瓶一側蜿蜒而出,仿佛要破墻而出,霎是好看。
錢溫陵合掌沖安茹心笑道:“卿玉修剪得是不是也不錯?”
安茹心臉色微紅,低頭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