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
這頭的動靜自然也傳到安茹心耳邊。
她想回頭,卻被趙卿玉緊緊摟在懷里:“別管,最近你一直忙著學經商的事,都多久沒好好陪我了?”
安茹心給他說得啞口無,料想那頭也沒什么事,便乖覺地依偎在他懷里。
*
船行到碼頭,舊日留守安家的談管家早得了信兒,帶著一眾仆人來接。
安茹心遠遠地看著,很快認出了談管家。
他自小便是跟著父親一起長大的,比父親還年長六歲。
父親去世時他哭得悲痛萬分,卻還要勉力撐著約束下人,替父親打點后事,替她清點行囊和嫁妝。
送她去京城的前一晚,一向不怎么同她說話的談管家敲開她的房門,將手里厚厚一沓兌好的二十兩一張的碎銀票交到她手上,說是這些年老爺待他不薄,給了他幾間鋪子,他也小有積蓄,這是他的一點心意。
她當時并不知道談管家是怕她去了陸家被苛待才會如此,并不肯收。
但談管家十分堅持,道:“姑娘銀子雖不少,但不像這碎銀用起來方便。老爺待我不薄,姑娘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若是不給姑娘些銀錢老奴實在不放心。姑娘放心,這點銀子老奴賺得回來,再不濟等姑娘嫁人掌了嫁妝后再還給老奴便是。”
她便沒再推辭。
這些錢足足有兩萬兩,的確在她上京后人情往來上幫了不少忙。
離家時他還分明還很年輕,如今頭發已經半白,雖然盡力想挺直身軀,但腰卻是微微有些彎了。
安茹心眼睛不覺一紅,眼淚直直滾落下來。
談管家看見她眼睛也是一紅。
想起她離家時還梳著兩條辮子,如今卻已經嫁做人婦,面容上還有幾分夫人的影子,一時不覺感慨,躬身跪了下來:“小姐——”
“談叔快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