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將自己方才關(guān)于時間線的猜測簡單說了一遍,又問:“沈元白,以你對自己的了解,你會在什么時候公布真相?”
沈元白不過偏頭沉吟了一瞬,便篤定地說道:“不會太早,至少得等吞并了北國,而且消滅了所有殘余勢力后。”
嬌嬌點了點頭,這個回答算是在意料之中了。
畢竟玉琉在北國民間被奉若神明,原著中還有北國城池因此不戰(zhàn)自降,以沈元白的性子,自然要將這個“優(yōu)勢”最大化。
而且滅一個國不是那么簡單的,民間定也會有支持金裕王的,沈元白若為了社稷穩(wěn)定,或許會在北國隱患徹底消除后才將真相公之于眾。
這就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了,或許孟姐姐的夢境真的沒撐到那個時候.......
嬌嬌心中有數(shù)了,便繼續(xù)埋頭看信。
很快玉琉的后續(xù)安排也浮出了水面。
原來,玉琉從一開始就將目標(biāo)放在了雍朝。
給南離國主送信和畫確實是她一手安排的,不過那只是為了麻痹金永王和金裕王,讓他們以為她如今已經(jīng)心甘情愿為國、為他們謀劃而已。
畢竟勾魂牽神蠱來得那般“意外”,玉琉細(xì)想之后也猜到了南離國主的意圖,故而書信和畫送過去,必定如泥牛入海,是不會有回音的。
當(dāng)時喬忠國還未打到城下,其實金永王已經(jīng)想投降了,但是玉琉卻建議金永王再撐一撐,讓她先行將畫像和投降書送到雍朝。
玉琉給父兄的解釋是:她畢竟對當(dāng)時的雍帝一無所知,勾魂蠱雖然厲害,卻不知能不能迷住一個帝王。
如今北國還在死撐,如果她先行送去投降書,為國籌謀至此,一個貌美、冷靜、聰慧有魄力的公主形象便立在雍帝心中了。
只有這般不斷在雍帝心中加碼,才能讓他對自己生出興趣,繼而答應(yīng)和親。
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金永王和金裕王,最后確實也讓玉琉得逞了。
但其實,玉琉心中有更深的謀劃。
因為她前十六年都是父兄的禁臠,處于被半囚禁的狀態(tài),身邊根本沒有任何勢力和人馬。
她也想反抗,可當(dāng)時的她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底氣,連去南離尋蠱,都是向狄在英借的人。
但是此去雍朝,她有太多太多要布局的地方,所以必須要有一批對她死心塌地的人才行!
所以,玉琉故意拖延,不讓父兄將要投降的消息放出去,而是自己在眾人面前主動提出為國和親,而后親自登上城墻,在百姓面前說了一番長篇大論,字字都是家國大義。
就因為這番舉動,她身邊聚攏了數(shù)不清的愛國志士,周留、劉喜他們正是因此來到她身邊的。
他們對她有多忠心嗎?
不,他們忠于北國,他們只是被她的“家國大義”給騙過,成為了她復(fù)仇的棋子!
那一日,她站在城墻上,內(nèi)心早已千瘡百孔,滿是復(fù)仇毀滅的戾氣,可是她表面光鮮亮麗,貴氣逼人!
城墻下,百姓落淚、跪地、高呼“公主千歲”,他們望著她,猶如仰望救世神明!
至此,她終于有了自己的人手,也為自己套上了光環(huán)!
嬌嬌看得呼吸急促,驚嘆不已。
除了早已知情的銀珠和柔姨,所有人至死都認(rèn)為,玉琉為國為民,大義無私。
她當(dāng)真是憑一己之力......戲耍了所有人啊。
玉琉后面在雍朝使的計策,嬌嬌都已知曉了,玉琉在信中也提到了,周伯他們將狄在英送進(jìn)宮的那一次,是她此生與狄在英見的最后一面。
玉琉并未細(xì)寫當(dāng)日的情形,這讓嬌嬌有些迷茫,是什么原因才導(dǎo)致后來狄在英偏離原著提前入宮,潛伏在小四身邊的呢?
嬌嬌想不通,便問了出來。
沈元白垂眸想了想,忽而開口:“或許是因為銀珠。”
“銀珠?”嬌嬌有些意外,急忙追問。
沈元白也沒有隱瞞,他如實說道:“我看過母妃的信后,曾與銀珠聊過信上的內(nèi)容,當(dāng)時銀珠同我著重提起了狄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