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次同學會,那一段晦澀的經歷,大約會永遠地被她掩埋在內心陰暗的角落。
溫涼這時候才明白,為何唐詩詩喜歡收集網絡男菩薩的照片,喜歡點男侍應生陪酒唱歌,卻一直沒有談戀愛。
可能是她內心深處從未忘記過晏淮,也可能是她被傷透了心,再也不敢相信愛情。
“……我當初那么委曲求全……希望他留下,他還是走了……一走就是七年,還回來干什么?!”唐詩詩哽咽道。
哭腔中顫抖的聲線叫溫涼心里也難受不已。
她何曾見過唐詩詩委屈成這樣。
七年前,也就是唐詩詩剛讀大學的時候。
“阿涼,你不知道當初我有多愛他……我爸媽本來希望我出國留學,我舍不得他,說服爸媽留了下來……可是,他卻突然要走……一點余地都不留……”
“回來就回來……還偏偏要舞到我面前……”
唐詩詩后面還嘟囔了什么,只是聲音越來越小,溫涼聽不太清。
漸漸的,她趴在后座上睡了過去,臉上殘留著已經干涸的淚痕,嘴巴是不是低聲喃喃。
到了老宅,溫涼輕手輕腳的下車,領到傅詩凡。
她提前跟傅詩凡說,“唐阿姨在車上睡著了,今晚你先坐副駕,到車上不要大聲說話。”
傅詩凡乖巧地點點頭。
汽車駛進小區,停在地下車庫。
溫涼把唐詩詩叫醒,“糖糖,醒醒,到家了!回家再睡。”
叫了兩遍,唐詩詩終于睜開一只眼睛,打了個哈欠,眼淚直流。
她瞇著眼睛看了眼車窗外,聲音困倦,“到家了?”
“嗯,上樓再睡。”
“哦。”
唐詩詩慢騰騰從車里爬出來。
進了電梯之后,唐詩詩渾身沒骨頭似的靠在轎壁上,閉上眼睛。
看樣子是真的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