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本就是強弓之末,如今再被那冰冷的海水一澆,呼吸已經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風吹過,冷意加倍。
薄子理和宋南燭沖過去解開男人身上的繩索,顧不得對方身體的冰冷,直接抱起人走到干燥的地方。
宋南燭把自己的長羽絨服脫下來蓋在他身上,制熱符不要錢似的往夏桉四肢貼。
“三師兄你堅持住啊……你可不能死……”
少年紅著眼。
孟嬰寧往那邊看了眼,然后收回視線,舒瑾晟現在只有一只手能用,疼痛使他整個人的腦子都轉的比平時快多了。
現在他要先掙脫開女人的鉗制。
強行掙脫肯定是不行的,說不定等下一條腿也沒了。
舒瑾晟深呼吸一口氣,竭力使自己狂跳的心臟平穩下來。
發絲往下滴著水,渾身濕透。
好在今天在過來前他就用那個東西治好了自己身體的所有隱疾,不然被這海水一淋,不死也得被折騰一陣。
“孟嬰寧,你偷襲算什么本事?”
居然連海水都能操控,她究竟是什么怪物?
舒瑾晟對孟嬰寧的忌憚提升到了極致。
會引雷、馭鬼、隔空畫符……如今連那沒生命力的海水都聽命于她,舒瑾晟嚴重懷疑她不是人。
孟嬰寧輕嗤一聲,反懟:“舒瑾晟,你用人質威脅我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讓他去死嗎?”
“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舒瑾晟:“……”
行行行。
他是小丑。
男人嘗試伸腿,但剛有動作幅度,孟嬰寧的腳就已經精準的踢在了他的膝蓋上。
有點硬。
并且沒有聽到熟悉的吃痛聲。
孟嬰寧蹙眉。
就是現在!
舒瑾晟把握住了這難得的機會,他用了一張燃燒符,突然冒出的火焰燙的孟嬰寧下意識的縮回手。
在這短短的幾秒里,舒瑾晟已經站在了五米開外的楊棗身邊。
小孩被海水澆了個透心涼,昏迷中隱隱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氣,稚氣的五官皺成了包子,而那緊攥的掌心也松開了一條縫。
白色的蠱蟲順著她的掌心鉆了出來,舒瑾晟快速彎腰將其拾起,藏在袖口。
他記得楊棗說過,這條蠱蟲是她新養出來的寶寶。
還沒有來得及實驗過,只知道它會鉆進人的身體里,以所有的內臟為食,直到全部吃空才會離開人體。
舒瑾晟這種變態就愛這個調調。
他已經想通了。
他要將孟嬰寧引到陣法里,如若中途有近身的機會,那就將蠱蟲放出去,以防萬一。
即便這兩個失敗了,那也還有第三個法子。
總之舒瑾晟今天一定是要弄死孟嬰寧的。
新仇舊帳一起算!
對方惡毒的視線粘膩的就像是叢林中生活的丑陋毒蛇,孟嬰寧盯著他的膝蓋若有所思。
片刻,她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你在你的膝蓋上綁了護膝。”
簡直有夠令人無語的。
反正孟嬰寧是第一次在正常生活中看見別人無緣無故綁這種東西的。
舒瑾晟……真是個奇葩。
“是有如何?孟嬰寧,你也不過如此,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在男人說話的時候,孟嬰寧就已經拿出了誅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