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裴沅的詢問,孟嬰寧點頭。
雖然不是她主觀意識上讓謝宴辭過來的,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有她一部分的原因。
走廊再次安靜下來。
直到謝知愿帶著謝老太太過來才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伯母,堂弟怎么樣了?”
“小沅,宴辭好端端的怎么就進醫院了?”
兩道聲音同時發問。
不等裴沅做出回答,謝知愿便看著安靜的站在那如同雕塑的孟嬰寧驚呼了一聲。
“孟大師?!你受傷了?”
話落,他們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孟嬰寧身上。
過來時孟嬰寧將受傷的那只手藏于外套下,再加上裴沅思緒混亂,所以并未第一時間發現。
此刻被謝知愿這么一提醒,他們才看出端倪。
女人右手那邊衣服的顏色明顯深了一團,而那緊攥的拳頭隱隱可以瞥見鮮紅。
“沒事?!?
孟嬰寧說完便又將手往后縮了縮,只是這次卻被一只手輕輕抓住肩膀。
抬眼,入目的便是謝老太太那張嚴肅的臉。
“謝奶奶?”
“知愿,你帶孟丫頭去看看醫生,有傷就要及時處理,不要任性。”
謝知愿點頭,走過去準備拉住對方的手,卻被女人一個側身躲過。
"我想先看看謝宴辭。"
“看他你的傷就能好了?聽奶奶的話先去看醫生,人就躺在這,跑不了?!?
孟嬰寧欲又止。
最后裴沅輕輕推了她一把。
“快去吧,女孩子身上留疤會不好看的,宴辭這邊有我,寧寧你處理完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女人話里絲毫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
孟嬰寧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裴沅,最終應下,“好?!?
其實她都已經做好了被責備的準備。
但謝家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重話。
謝知愿陪著孟嬰寧過去治療室,本來孟嬰寧是讓她直接回去的,結果對方直接搖頭。
“不行,我要看著你包扎好才放心?!?
直到親眼看見那道傷口時,謝知愿才明白孟嬰寧是多能忍。
傷口顯然是包扎過一次的,但因為再次崩裂的原因而顯得血肉模糊。
光看著都疼。
護士根本不敢用力,先輕輕的用棉球擦拭掉旁邊的血跡,然后才開始消毒。
“孟小姐,這次可能會比剛才疼,你忍一下啊?!?
謝知愿全程看得眉頭緊皺,心一顫一顫的,明艷的臉上全是對女人的擔憂。
可孟嬰寧卻一聲不吭。
臉色蒼白,神情冷漠。
如不是微顫的長睫,謝知愿差點以為她沒有痛覺。
護士纏繃帶的時候,謝知愿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孟大師,你這傷……是怎么弄的?”
“自己劃的?!?
為了不讓蠱蟲深入,唯有這一個辦法。
不知情的謝知愿露出錯愕的表情。
孟嬰寧也沒想解釋,閉著眼等著護士纏好繃帶。
五分鐘后。
“孟小姐,好了,你可小心點,千萬不要再弄裂傷口,不然后續留疤的可能性會很大……”
小護士細細叮囑著要注意的事項。
“謝謝?!?
孟嬰寧道完謝后才離開。
外套被她搭在臂彎,內里的衣服半干不干的,緊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謝知愿走在她身邊。
“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我不知道孟大師你穿多大的衣服,我每個尺碼都讓他們挨著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