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下,房間頃刻陷入了一陣靜謐中。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奄奄一息、傷痕累累的兒子,他的話令他回想起了那些他不愿回憶的事情。
握著鞭子的那只手在顫抖。
“你、你給我閉嘴!”
鞭子裹挾著風落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一道刺目的血痕頓時出現。
沈確身上甚至都找不出一塊好肉來。
等疼痛感過去,沈確再次直視男人的眼睛,語氣虛弱,但仍舊冰冷。
“怎么,不提醒你,你就忘了?我叫沈確,不是你那個寶貝兒子的替身!我叫沈確,你聽清楚了!你……”
“閉嘴!”
沈高杰驟然惱羞成怒,目光猩紅。
渾身都在輕顫,頭疼欲裂。
右眼角的那道長疤蔓延至脖頸,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恐怖。
沈確卻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眼睛。
“沈慕!你叫沈慕!沈確早就死了!”
中年男人咆哮著,唾沫橫飛。
這下也不管沈確會不會被他打死,他發了狠似的揮動著鞭子。
一時之間室內只有鞭子打在肉上的沉悶聲。
沈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視野模糊間,他似乎出現了幻覺。
他看見正對著他的那扇窗戶被人從外面踹開,玻璃碎了一地,霎時冷風灌了進來,緊接著女人清瘦的身影穩穩的站在了房間里。
她背對著光,臉部顯得有幾分黯淡。
可那雙眼卻令人不寒而栗。
孟嬰寧低頭快速解開纏著她細腰的麻繩,耳邊是沈高杰充滿殺意的質問:“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說出你的幕后主使我可以饒你不死!”
回應男人的是她的一聲冷笑。
接著便是孟嬰寧不屑的嗓音響起,狂妄到了極致。
“關你屁事。”
罷,也不再和沈高杰廢話,直接率先出手。
她的攻勢猛烈,并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沈高杰險險躲過,壓下心底翻涌的震驚情緒,手持長鞭找準機會就朝著孟嬰寧甩去。
男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下手全朝著孟嬰寧的死穴下手。
長鞭上還帶著干涸了的血跡,眼看就要擊中女人的面門,男人眼底的得意剛剛冒頭,下一秒就消失殆盡。
只見柔軟的鞭子被孟嬰寧穩穩接住,甚至對方還纏著掌心繞了兩圈,在沈高杰震驚的眼神下,孟嬰寧輕松一拽,直接奪過他手上的武器。
“你、你簡直就是放肆!”
沈高杰氣急敗壞,惱怒極了。
孟嬰寧卻不以為然的笑笑,“放肆?沈高杰,你說話都這么文縐縐的?真沒意思啊。”
長鞭被女人拿在手里。
她這還是第一次用,稍微研究一下就知道怎么使了。
“你究竟是誰?我們沈家怎么得罪你……”
不等沈高杰說完,長鞭直接就朝著他的肩膀甩來。
氣勢和力度甚至遠高于他。
沈高杰沒躲過,硬挨下了這一鞭。
痛呼聲響起,直接蓋過了身后沈確的那一聲‘師姐。’
沈高杰胸前的衣服破了一條長洞,帶著血跡,可見孟嬰寧這一鞭用了多大的力氣。
男人疼的五官猙獰,殺意頓起。
根據他的面相,孟嬰寧就知道他手里沾著很多條人命。
好人壞人的都有。
不過說到底,混黑的手里哪能干干凈凈?
每個人都是刀尖舔血,在法律邊緣瘋狂蹦噠。
而他們之所以敢這么猖狂,背后沒人說得過去嗎?
孟嬰寧可不管這些。
她護犢子。
現在犢子都被打的命懸一線了,她還講個屁的風度。
誰家當父親的這么打兒子的?
想到此,孟嬰寧揮舞長鞭的動作越來越快,慘叫聲此起彼伏,沈高杰在孟嬰寧手里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孟嬰寧打他就跟掐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她,強的可怕!
沈確默默的看著眼前這殘忍又血腥的一幕,冰冷的心底開始松動,接著涌進一股暖流。
師姐……
男人目露癡迷,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