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準備回應,卻被周庭柯打斷:“問你話呢。”
他語氣急促,跟平日里那個淡定自若的形象有些違和。
我實話實說道:“暫時還沒什么進展。”
“那你還有閑心在這勾三搭四?”
紅酒的馥香伴隨著男人的氣息爭先恐后地往我鼻腔里鉆,我抬起雙睫,迎上了周庭柯的視線。
只見他眼神迷離,飄忽的眸子里,蓄滿了譏諷和不快。
勾三搭四?誰是三,又誰是四?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的真正目的是試探逍遙客的身份,只能抿著唇不說話。
見狀,周庭柯眉頭擰作一團,冷哧一聲道:“這一次,又是用什么方法說服元家公子領你來畫展的?”
元家公子。
是我知道的那個京港老牌豪門的元家嗎?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元天野還有這層身份。
聯想他先前的舉止,一切倒也說得通了。
但,周庭柯所指的方式,怕不是什么好話。
積淤在心口的不快瞬間竄到腦門,我強壓住心口的不快,環視四周,這才發現方才那位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而角落里,只剩下我跟周庭柯兩人。
而他的周圍,蓄滿了低氣壓。
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周總,”我捏緊酒杯,試圖避開這種不適感,“我先失陪了。”
“呵,”輕嘲聲再次入耳,我聽見周庭柯說,“釋冬看上了你,還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
我雖然一早就習慣了跟周庭柯針鋒相對的局面,但這一秒聽到他再三奚落后,還是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嘲:“是啊,知道我是魚目,周總當初怎么忍得了六年的?”
何不一開始跟我斷得干干脆脆呢?
我的話把周庭柯噎了一下,他靜靜地看著我,瞳孔里像是絞著一個巨大的漩渦,隨時能把人吞噬進去。
反常得很。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周庭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