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應該是去燒熱水了?
安茹心伸手攏了攏身上披風。
其實道歉之前,她心里還是有些打鼓的,畢竟趙卿玉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聽聞曾有丫鬟趁他喝醉時偷偷勾引,直接被脫衣打了四十板子扔出府外。
好在,他完全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
不僅沒有責怪,還似乎有些關心她。
因為上次他也是將披風給了她,卻沒幫她系,這次卻親手幫她系了。
想起他扯系帶時她脖子上微微一緊,安茹心不覺一瑟。
但他說過對她沒有男女私情,或許因為她名義上跟他沾著幾分親戚關系,又或許因為他當初從金陵一路護送她回京城,路上也算有一同患難的交情,所以對她關照了幾分。
只能是這些原因了。
安茹心嘆了口氣,進了房間。
紫鳶竟然還未醒。
安茹心覺得不大對勁,走到床邊伸手去摸她額頭,一陣滾燙。
應該是昨天找她時淋了雨,晚上也沒及時換掉衣服著了涼。
安茹心忙給她多蓋了一床被子,又起身去廚房準備燒熱水。
敲門進去,趙卿玉正彎腰半跪在灶臺前,手里拿著火折子,火光映得他那張雕刻般棱角鋒利的臉明滅不定。
趙卿玉抬頭看安茹心一眼,復又低頭拿起半截細小的干柴,用火折子慢慢點燃,扔進灶臺,看著火漸漸升起來,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問她:“怎么?”
點火明明是個挺粗的活計,但他舉手投足間卻不慌不忙,動作優雅。
安茹心下意識回:“我想來燒水。”
趙卿玉有些意外:“你會燒水?”
安茹心雖掛著小姐名頭,畢竟不是趙府的正經主子。
紫鳶是她自己從金陵帶來的,打小就跟著她。
雖說外祖母又給她另外配了一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但她怕落人口舌,平日不敢太勞碌她們,紫鳶忙的時候她自己燒個水泡個茶是沒問題的。
安茹心下頭:“會。”頓了頓,她又補上一句,“假如已經生好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