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忙從袖中掏出帕子,替她去擦眼淚,卻被她推開。
他微閉了眼,平靜片刻,復又睜開:“對不起,我……”
安茹心從袖中摸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眼淚,抽抽噎噎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趙卿玉歉然道:“當然是夫人。”
安茹心咬唇,抬頭直直看著他:“既然是夫人,你為何要說那番折辱我的話?我跟那位公子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就算對他笑了,也是禮節所致,為何你要說我,說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嗎?”
“當然不是?!壁w卿玉喉嚨發干,看她誤會,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的生氣,全因吃醋。
他頓了頓,道,“你誤會了,這只是成親之后,夫妻之間都會做的事……”
又是成親之后。
安茹心一股怒氣涌上心頭:“你分明就是誤會我同那位公子,生氣了覺得我是水性楊花之人才來親我,說什么成親之后!”
“倘若夫妻間會做的事我們都要做,那成親當晚你為何要睡長椅?”
“……”
她真是氣到了,想都沒想話便說出口。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只剩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聲。
尷尬。
這話怎么好像在詢問他為什么成親當日沒跟自己圓房?
安茹心攥著手帕,又往后縮了縮——雖然已經退無可退。
趙卿玉立在原地看她片刻,平聲道:“我從未覺得你是水性楊花之人?!?
他神色過分認真,安茹心心里舒服了許多。
“那你為何要……要親我?”她別過臉,道,“你又沒中媚藥。”
趙卿玉幾乎啞然失笑:“誰說只有中了媚藥才能親你?”
他靜而緩地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深,“難道你就沒想過旁的可能?”
安茹心有些懵:“什么可能?”
趙卿玉卻只是垂眸,沒應聲。
“你怎么不說話?”安茹心看他一眼,“這里又沒下人,也不需要顯得很恩愛吧……”
腦海里已經排除掉了所有能想到的情況。
趙卿玉揉了揉額角,覺得她實在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