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一面讓人進來,一面低頭裝作認真縫衣服的樣子。
宋聞苦著一張臉道:“夫人,求您快去看看吧,我家大人正在后花園喝悶酒呢,小的怎么勸也勸不住,他都好久沒喝過悶酒了。”
苦肉計是吧,還是在他們之前見過面的后花園,挺厲害的啊。
可惜被她一眼看穿,阿爹也用過這招。
阿娘怎么做得來著,再晾他一晾。
安茹心淡聲:“大人有興致喝酒是好事,有什么好勸的。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宋聞無奈給紫鳶使了個眼色,然后才退了出去。
他剛一走,安茹心就沒忍住從長椅上下來:“紫鳶,給我重新梳頭上妝。”
紫鳶差點笑出聲,強行忍住了。
安茹心在妝奩里撥了撥,掏出那支金鑲珍珠的發簪:“就戴這支。”
紫鳶接過來:“好的夫人,你別急,我快點梳。”
安茹心輕咳一聲:“誰著急了,你慢慢梳,我又沒說現在就要去。”
話是這樣說,紫鳶還是加快了手上動作,她梳頭不如褚嬤嬤,只是梳了個日常的發髻,將簪子戴好,又給安茹心重新畫眉。
“夫人眼睛長得真漂亮。”紫鳶沒忍住夸道。
安茹心笑笑:“你嘴巴還真是越來越甜了。”
梳完妝,安茹心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對身上的衣服不甚滿意。
“找老太太給我的那身粉色蜀錦衣裳過來。”
紫鳶忙去翻箱籠。
她成親之后衣服都重新收拾了,紫鳶費了好大勁才從最底下箱籠里找出這件粉色蜀錦衣裙給她換上。
她穿好之后又看了半天,總算滿意點頭,又氣定神閑地坐下:“再等等。”
明明想多晾他片刻,但聽見紫鳶說外頭起風了,她還是心軟了,起身不太情愿道:“那走吧。”
紫鳶沒忍住低頭笑笑,給她披了件披風,提了盞琉璃燈出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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