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雖然已消,她卻永遠(yuǎn)都忘不了當(dāng)時(shí)的那份屈辱感。
趙卿玉心尖尖上的人,她要親手碾碎。
她微閉了眼,問:“叫你散給貴妃的消息可散出去了?”
內(nèi)侍道:“公主放心,貴妃這會兒已經(jīng)知道自家侄子是如何死的了。”
“那就好。”玉陽公主拍了拍那內(nèi)侍的臉,“最近無趣得很,替我找點(diǎn)新樂子來。”
內(nèi)侍微笑道:“是。”
*
天邊泛出陰沉的青色,似要下雪。
趙卿玉摘了披風(fēng)踏入房門,一面往里走一面問:“夫人可退燒了?”
紫鳶道:“剛退燒,只怕晚上又燒起來。”
這幾日安茹心燒得反反復(fù)復(fù),叫人提心吊膽。
趙卿玉進(jìn)了里間,梅媽媽正在一口口喂安茹心喝藥。
趙卿玉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一張小臉燒得微紅,不禁有些心疼。
安茹心看他一眼,目光里似有幾分水色,委委屈屈的。
趙卿玉的心就更疼了。
他先在炭盆邊暖了暖身子,避免寒氣沖撞她,然后才走到床邊,接過梅媽媽手里的藥碗:“我來。”
梅媽媽立刻讓開。
安茹心因鼻子不通聲音顯得有些稚氣:“你今日回來的這么早是因?yàn)槲覇幔俊?
趙卿玉挑眉:“還用問?”
安茹心沒忍住彎了彎唇:“我就是要你自己說出來。”
趙卿玉頓了頓,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喝藥。”
屋子里炭火畢剝作響,烤得她唇有些干。
她乖順地喝下去,看他:“我是不是比你乖多了,你生病都不好好喝藥。”
趙卿玉“嗯”一聲,看她,“乖。”
安茹心很快將藥喝完,又用了些飯菜,便又躺下去。
渾身燒得骨頭疼,也睡不著。
趙卿玉很快便用完了飯,過來陪她。
她就這么靠在趙卿玉肩上,蔫蔫巴巴好久不說話。
趙卿玉有些懷念她先前嘰嘰喳喳的模樣,不覺用手輕輕摸了摸她下巴尖:“快點(diǎn)好起來。”
安茹心原本無神的眸子忽然亮了。
趙卿玉心里忽然閃過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安茹心在他懷里抬頭,拽了拽他衣領(lǐng),道:“假如你給我寫個(gè)話本子的話,我肯定很快就好起來了。”
趙卿玉:“……?”
或許是叫當(dāng)朝首輔寫話本子這件事太過離譜,安茹心立刻又道:“不用寫一整本,一段也行。”
趙卿玉輕輕一哂,看她:“不如我親自給你演一段兒?”
“……”
安茹心立刻往后一縮,默默裹緊自己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