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哪里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呢?
更何況裴胭媚心里很清楚,朱麗元也是被逼無奈,可實質上并沒傷害過自己。
普通人,從來都逃不過資本與權勢的碾壓,為了生存而低頭,沒什么錯。
她自己不也為了活著,而委身于陸啟霆嗎?
清高過頭就是蠢!
趁著工作室里還沒什么人,二人將誤會說開,之前的種種不快也就算是過去了。
“朱老師,真要說道歉的話,那也是我給您道歉!”
當朱麗元起身要給裴胭媚鞠躬說抱歉時,裴胭媚忙不迭阻攔。
“往前追溯,是您力排眾議將我納入芭蕾舞團,之后才惹來種種麻煩,否則,您現在還是副團長呢!”
朱麗元擺了擺手。
“這事兒與你無關,我和團長之間的矛盾很深,遲早都得邁出這一步,但機緣巧合遇上了你,我這兜兜轉轉的,反而將事業搞了起來。”
頓了頓,朱麗元說道:“我也是才知道,當初咱們之所以能順利招收上百名學員,其實是陸少的安排。”
“那所謂一開業就倒閉的培訓機構,根本都是假的,陸少心疼你,又不想給你壓力,便煞費苦心安排這么一出。”
這話讓裴胭媚心中一驚,但很快她又釋然了。
其實細細想想就該看得出來,這是陸啟霆的行事風格。
她只是沒有想到,在她那樣絕情離開的前提下,驕傲如陸啟霆,還會這樣替她謀劃考慮,事無巨細安排好她的生活。
這個男人啊……
他總是有本事掌控她的心,讓她無法真正恨他。
深吸一口氣,朱麗元看著裴胭媚。
“包括劉從傾的真實身份,其實我也早已知曉,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也想仰仗資本把我們的工作室做強做大。”
“可是裴胭媚,我從沒有過傷害你的心思,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裴胭媚釋然笑了笑。
“我相信您,否則也不會回來了。”
這話讓朱麗元很是欣慰,她知道自己沒看錯人,裴胭媚的胸懷與涵養,比她想象的更為優秀。
二人聊起了正事。
“雖說我們培養學生是正事,可是小媚,我還是覺得做個老師有點大材小用了。”
朱麗元認真說道:“明年三月份,有場全國芭蕾舞比賽,我雖不敢保證說完全不受資本控制,但起碼是有一定機會的。”
“比賽,是對我們能力的證明與認可,不論能不能得獎,你都該去闖一闖!”
登上那個舞臺,也是給自己這些年辛苦練習的一個交代。
裴胭媚有些猶豫。
她正要借口說自己受過傷不適合再登上舞臺,朱麗元卻先一步打斷了她。
“你的傷早就恢復了,你受傷的地方不是身體,而是心靈!”
“心病還須心藥醫,你不重新邁出這一步,就永遠無法打破枷鎖,無法往前走!”
不等裴胭媚開口,朱麗元又強勢替她作出決定。
“比賽的事兒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我就是通知你一聲,我已經替你報了名,你接下來抓緊備賽!”
很多時候,得靠外力推一把,才能邁出那個坎兒!
不多會兒,外面傳來謝盼盼與同事聊天的聲音。
裴胭媚從朱麗元的辦公室走出去,正好與謝盼盼撞上。
“哎……你這,我這是眼花了嗎?”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謝盼盼重重揉了揉眼睛,湊近幾步仔細端詳。
確認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好姐妹,謝盼盼高興到跳起來。
“你個死丫頭,昨天還和我哭哭啼啼,一扭臉又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