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死了。
她臨死之前留下萬字遺書,字字句句都是血淚,控訴裴胭媚對她的迫害與羞辱。
沒人懷疑遺書的真實性。
就像護士所,她連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撒謊呢?
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又怎么會放棄生命呢?
一個為了金錢而不惜做自己叔叔情婦的女人,還有什么事不敢做呢?
陸啟霆在趕往醫院的車上,已經看到了這鋪天蓋地的新聞。
顯然是有人在幕后推動這件事,以至于大眾的情緒很是憤慨,紛紛要求嚴懲逼死白晶晶的“兇手”。
而所謂的“兇手”,此時剛從昏迷中醒過來。
“輕微的腦震蕩,觀察幾天再看看情況!”
醫生給出了結論,臨了又看著劉從傾,有些欲又止。
“江叔,你有話就直說,這么吞吞吐吐干嘛?”
劉從傾示意謝盼盼先將裴胭媚送進病房里,他站在走廊里,看著面前的醫生。
這位醫生姓江,叫江濟清,是東江醫院的院長,也是父親的至交好友。
江濟清皺眉說道:“你看新聞了沒?這位裴小姐深陷輿論風暴,你……你得與她保持距離,否則你父親又要罵你了!”
“網上都是胡說的,我知道她的為人!”
劉從傾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堅定選擇站在裴胭媚這邊。
“有人在搞她!”
江濟清壓低聲音說道:“正因為有人在搞她,你才更應該離遠點啊,到時候給自己惹一身騷,你怎么洗干凈?”
“行了行了,江叔我知道了!”
劉從傾有些不耐煩,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看到陸啟霆飛快趕了過來。
他衣袖上還沾了血漬,神情陰郁,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閻羅王。
“胭胭怎么樣了?”
陸啟霆一把抓住劉從傾的胳膊,急聲問道。
“你踏馬還有臉問?”
看到人模狗樣的陸啟霆,再想到裴胭媚傷痕累累的樣子,劉從傾怒從心起。
他一拳揮在陸啟霆臉上。
“你們踏馬就欺負裴胭媚沒有家人撐腰是不是?今天這事兒但凡攤在豪門里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那些記者和媒體都不敢這么肆無忌憚!”
他拿出手機,找到幾張截圖。
“看看!你看看這踏馬寫了什么?”
甚至有主流媒體杜撰上千字,洋洋灑灑唾罵裴胭媚的下賤與無恥。
這些不堪入目的話,哪里像是接受過高學歷教育的媒體記者能寫出來的東西?
這踏馬……分明就是在欺負人!
“當初你搶走小媚時,你信誓旦旦說會保護好她,可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你帶給她什么了?”
“我第一次遇到她那天,你將本該屬于她的榮譽給了江黛黛,逼著她在人來人往的門口跳舞,她的腳被地面磨破,流了那么多血!”
“第二次在醫院遇到她,她求救無門一臉絕望,渾身又是雨水又是血水,你知道她有多可憐嗎?”
……
劉從傾一樁樁一件件數落著陸啟霆對裴胭媚造成的傷害。
“你打著愛她的名義,將她囚禁在牢籠里,這也就罷了,你起碼保護好她對不對?我家養的狗都比裴胭媚有安全感!”
“陸啟霆,放過她吧,你踏馬就是個災星,裴胭媚遲早要被你給害死的!”
陸啟霆的嘴角帶著血絲。
他抬手用手背隨意擦去,看著劉從傾的眼睛。
“三天!三天內,我一定還胭胭清白!”
病房里,裴胭媚靠在病床上,滿臉都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