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晚被短暫地噎了下,她說不出來,不喜歡,但是也不可能在現在就跟厲寒錫心無芥蒂地破鏡重圓,所以稍微猶豫了下,“他到底在這件事情里面幫助了我很多,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不能對他的事情置之不理。至于到底還喜不喜歡他這種事情,我一時間也打不了保票,只能說慢慢走著看唄。”
慕容毅的眼神寫滿了不贊同,他嘆了口氣,近乎是苦口婆心了:“如果是平常的話,你這樣慢慢走著看唄,也可以。但是現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再有三個多月你就要生了,你有沒有想過怎么給孩子上戶口的事,你也不想讓他剛生下來就被眾人議論說他沒有父親吧?”
“可是我真的并不喜歡季宴。”
“喜歡是要靠培養的,最初媽媽也不喜歡爸爸,可是現在他們依舊是抗儷情深夫妻恩愛啊。”
顧晚也只能小聲地說:“這不一樣。”
這不一樣。
“更何況這樣的話,季宴掏心掏肺地喜歡著我,而我卻只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來看待,他為我舍棄了那么多,我卻無論如何也給不了他最想要的東西,這對他不公平。”
“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晚晚,我跟你講過的,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場交易。你如果覺得不公平的話,我可以多給季宴讓一些利,讓他在季家徹底站穩腳跟,甚至還可以幫助季家再上一層樓,這都是我輕而易舉就能幫他但他卻需要很多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不一樣的,這不公平的。”顧晚卻依舊堅決,“金錢是不能跟真心來做對比的,更不可能用金錢的多少來衡量的。”
顧晚眼神堅定又透著莫名的哀傷。
“這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各取所需嗎?”
“可這樣對于一方付出了絕對真心和感情的人,是一種侮辱和慢待。”
聞,慕容毅有些不明白。
這有什么?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怎么就能扯到侮辱和慢待這么嚴重的問題上去了呢?
“我曾經明白這種感覺,所以我不可能再這樣對待任何人。”
顧晚在季宴的身上,突然想起來了十九歲時走投無路的自己。
最開始顧晚并沒有覺得自己賣身給厲寒錫了,就低他一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暗戀厲寒錫很多年,也一直以嫁給他做妻子為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夢想。
她對厲寒錫付出的是少女的怦然心動和多年的暗戀成真,所以最開始她一直都以厲寒錫的女朋友這個身份而自居。
可是慢慢地,顧晚就發現不對勁,厲寒錫雖然對她很好但是對她卻沒有絕對多的尊重,他霸道專橫,不喜歡任何人跟他對著干,甚至面對她時都不懂得什么叫做人格意義上的絕對平等。
最開始,顧晚希望厲寒錫可以每天回來的早一點,不要喝酒也不要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過多的牽扯。
厲寒錫心情好的時候會順著她,但是喝醉了酒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態度特別蠻橫和霸道促狹笑著問她:“你是什么人?也配來管我嗎?”
顧晚就陡然從夢中驚醒。
厲寒錫對她很好,也很寵她,但是這份寵只是上位者對于寵物施舍般的寵,而并不是把她當成平等的男女朋友關系,給予出的那種尊重和包容。
顧晚受不了。
可她只一提出想離出厲寒錫,厲寒錫就會揉著眉心讓她別鬧,甚至最后攢夠了錢還給厲寒錫想要分手,卻還是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