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獄將坤德宮的人分隔開單獨審問,每一份證詞都是獨立的。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見過面,無串供,一開始還有人嘴硬,不過兩三輪下來,基本上都說了實話。”
丁肇說到這里頭垂得更低,“每一輪口供,都是單獨封冊皆在這里。皇上,第一輪審訊供詞亂七八糟,但是第二輪開始就不同了,等到了第三輪他們的說詞已經能前后呼應對得上了。”
皇帝沉著臉,又開始翻其他的供詞,一頁一頁翻看下去,臉色越發的難看,等到了最后,更是大手一揮,將證詞全都擲在地上。
果然是皇后下毒,還從坤德宮搜出毒物。
“為何會有兩種?”皇帝大怒過后,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緩下來后才繼續問道。
丁肇垂頭回道:“這一點句坤德宮的宮人招供說,盧嬤嬤先后拿了兩次東西給她們,她們也不知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只是照吩咐行事。想要查清楚,只能提審盧嬤嬤。”
盧嬤嬤是皇后身邊管事嬤嬤,若無陛下旨意,便是丁肇也不能直接把人帶走。
審到這一步,事情已經初步明朗,審問盧嬤嬤只為了驗證罷了。
皇帝面無表情地說道:“審!”
“是。”丁肇行禮退下,帶著人直奔坤德宮拿人。
盧嬤嬤正在皇后身邊服侍,得知丁肇來抓她,臉上閃過一抹驚惶,隨即鎮定下來,轉頭看向皇后。
皇后面色更是難看,太子被圈禁東宮,她求陛下讓她去見太子一面,皇上都不許,如今還要來抓走盧嬤嬤,她這皇后還有什么威嚴?
“丁總管,你這是做什么?”皇后火氣都有些壓不住了怒道。
丁肇看著皇后笑著說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奉陛下之命請盧嬤嬤去問幾句話。”
“怎么,你們把坤德宮的人帶走那么多還不夠,還要把盧嬤嬤也帶走!”皇后緊緊握著椅臂,繃著臉怒道。
“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回頭皇上問罪下來,奴才擔不起。”丁肇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微微側眸看著身邊的人,“愣著干什么,還不請盧嬤嬤走一趟?”
“是。”
丁肇身邊的內侍立刻上前一步,看著盧嬤嬤道:“盧嬤嬤,請吧。”
“放肆!”皇后猛地一拍桌子,“丁肇,你這是要做什么?本宮不許!”
丁肇緩緩直起腰,最后一絲笑容也收了起來,看著皇后慢慢說道:“皇后娘娘,您若是執意抗旨,奴才只能回稟陛下,請陛下裁奪。”
盧嬤嬤一見立刻跪在皇后面前,“娘娘,您不要動怒,老奴愿意走一趟。娘娘,您不要沖動,老奴清清白白的,一定會回來的,您放心。”
皇后紅著眼看著盧嬤嬤,她跟了她幾十年,如今卻要去內獄。
坤德宮其他的人都沒有放回來,盧嬤嬤這一去兇多吉少。
皇后緊緊地握著帕子,低頭看著盧嬤嬤。
盧嬤嬤對著她深深一笑,隨即輕輕搖頭,不能讓皇后為了她再惹怒陛下。
她給皇后重重地磕了個頭,“娘娘,您保重。”
盧嬤嬤知道自己此行兇多吉少,她深吸口氣,笑著站起身,轉頭看著丁肇,“不敢讓丁總管為難,這就走吧。”
丁肇這會兒倒是高看了盧嬤嬤一眼,面色也緩了很多,對著皇后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
等人走后,皇后跌坐在寶座之上,眼淚不由流了下來。
淑妃!
端王!
段明曦!
好好好,你們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