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之間就隔著一道門的距離,可他卻視而不見,任由她自生自滅。
“哎臥槽,裴小姐出來了!”
忽然,張培林一聲驚呼,做賊心虛扯著陸啟霆躲在墻角里。
只見裴胭媚幫謝奶奶推著三輪車從院子里出來。
三輪車上放著滿滿兩框子饅頭,用干凈的白布蓋著,甚至還冒著白汽,空氣里滿是饅頭的面香味。
別說,張培林聞著這饅頭味,竟覺得有點餓!
“奶奶,您來騎車,我在后面推著!”
素面朝天的裴胭媚將一頭長發(fā)隨意綰起,穿著廉價的衣服,甚至臉上還沾了面粉。
她似乎比之前更瘦弱了些,臉色也更加蒼白憔悴。
可是她眼中有光,嘴角的笑容燦爛幸福,這是陸啟霆從未見過的模樣!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
二人在這坑坑洼洼的城郊村子里,推著裝滿饅頭的三輪車,一路走,一路叫賣。
“饅頭!剛出鍋的饅頭!”
裴胭媚聲音清脆柔軟,她一邊推著三輪車往前走,一邊扯著嗓子叫喊。
碰著買饅頭的顧客,她們就停下來。
一塊錢兩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用袋子裝起來,接錢的時候一臉討好說謝謝。
陸啟霆一路跟著,始終與裴胭媚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在他身邊這五年里,裴胭媚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住著幾千萬的豪華別墅,穿著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衣服,出行有專門的司機。
可現(xiàn)在呢?
她接過那一塊兩塊的零錢時,臉上帶著討好感激的笑容,不斷鞠躬說謝謝。
她是他嬌養(yǎng)了五年的小丫頭,現(xiàn)在卻淪為走街串巷賣饅頭的,這是何其折磨的一幕?
“陸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哈,我總覺得裴小姐現(xiàn)在的笑容更開朗一些,唔,她在你身邊時,笑得很僵硬很疲憊!”
張培林摸著下巴如實說道。
就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從云端跌落至塵埃,可這個女人卻笑得更甜更開心了!
陸啟霆陰惻惻看了張培林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她在我身邊不快樂?”
快不快樂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
然而為了掙錢,張培林選擇了拍馬屁說瞎話。
“怎么會呢?您給裴小姐置辦了最豪華的鳥籠……哦不,別墅,這是多少女人的終極夢想?嗯,寧可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能坐在自行車上笑!”
陸啟霆懷疑張培林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正準備開口時,只見前面忽然傳來裴胭媚的驚呼。
“你們要干嘛!再這樣欺負人,我就要報警了!”
定睛看去,只見幾個穿著緊身褲豆豆鞋的小混混正將裴胭媚圍起來。
他們將謝奶奶推到一邊,用猥瑣貪婪的眼神掃視著她掩不住的好身材。
“饅頭西施喲?饅頭大不大?白不白?讓哥哥嘗嘗你的大白饅頭香不香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