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身后傳來裴胭媚的聲音。
“劉從傾!”
這溫和熟悉的語調(diào),讓劉從傾的腳步猛然一頓。
他不覺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只是攥緊拳頭渾身僵硬站在原地。
“謝謝你!”
聽到這聲謝謝,劉從傾“哼”了聲。
他轉(zhuǎn)身時,又是傲嬌兇悍不耐煩的模樣。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這不是幫忙,是交易,你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債呢!”
相處那么久,裴胭媚怎么可能不知道劉從傾的本性呢?
他是她見過最正直心軟的豪門公子了,不得不說,姚舒將他教育得很好。
“我會一直記著這筆債,總有一天,我會還的!”
劉從傾撇嘴正要說話,只聽外面?zhèn)鱽硪宦暱人浴?
他探頭往外看,只見親爹正站在走廊里。
身后還跟著個雙鬢斑白的男人,是陸啟霆的老子陸寬明!
“從傾,你媽媽在樓下等你呢!”
劉耀宗的眉頭微微皺起來,眼底帶著警告之色。
沒有母親撐腰,劉從傾并不敢與父親公然頂嘴。
他沒吭聲,只是狠狠瞪了陸啟霆一眼,不甘心的撇嘴離開了病房。
劉耀宗笑了笑,對陸寬明說道:“混世魔王一個,被他母親寵壞了,說話做事不知深淺,還請陸總多多包涵。”
陸寬明擺手微笑。
“哪個男人年輕時沒有一點風(fēng)流韻事?甚至我們在二十幾歲時,比他們更狂放不羈。”
都是在商界摸爬滾打大半生的人精,又是手握權(quán)勢的上位者,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頓了頓,陸寬明說道:“將來,這天下還是年輕人的,你家從傾,我家啟霆,都肩負(fù)著振興家族的重任呢!”
聽到這話,劉耀宗的眼神微動,但很快又了然一笑。
“那我就不打擾陸總處理家事,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將這里的監(jiān)控都關(guān)閉了!”
劉耀宗別有深意笑笑,轉(zhuǎn)身告辭離開。
病房里,陸啟霆已經(jīng)聽到陸寬明的聲音。
他輕輕拍了拍裴胭媚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慌張。
甚至他懶得起身迎接,就這么好整以暇坐在裴胭媚的病床邊,等著那個人自己進(jìn)來。
不多時,虛掩的病房門被推開,陸寬明踱步進(jìn)來,神色看不出喜怒。
壓抑的氣氛讓裴胭媚有些不適。
她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先生好!”
是的,裴胭媚與陸家大宅的傭人一樣,稱呼陸寬明為先生。
那時候她跟著裴溪住進(jìn)陸家大宅,按照輩分,其實該管陸寬明叫爺爺。
蘇韻嫌聽著老氣,又話里話外暗示一個野種沒資格與自己亂攀關(guān)系。
于是這些年來裴胭媚便直接稱呼陸寬明為“先生”。
陸寬明頷首微笑,只是嘴角的笑意未達(dá)眼底。
“啟霆,經(jīng)過這件事,領(lǐng)悟到什么了嗎?”
開口時,沒有父親面對受傷兒子的心疼,甚至有幾分自信與得意。
他高高在上看著陸啟霆,像是老師在考問犯錯的學(xué)生。
陸啟霆嗤笑看著面前這個自稱父親的男人,語氣不耐。
“領(lǐng)悟到什么與你何干?你有在這里放屁的時間,不如趕緊回家滅火,好好管管你那瘋子老婆!”
似乎對陸啟霆的回答不滿意,陸寬明失望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這些年對你的磨礪已經(jīng)足夠讓你心硬如鐵,但現(xiàn)在看來還差得很遠(yuǎn)!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