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跟了陸啟霆很多年,只有在與裴小姐有關的事情上,才能看到陸少失控的情緒。
比如現在。
如果再沒有人上前阻攔,陳吉科肯定會死的!
看著陸啟霆殺紅了眼,肖龍心里其實也有點發憷。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幾步。
“陸少,找到裴小姐的住處了!”
果不其然,陸啟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還喘著粗氣,甚至拳擊手套上沾滿了陳吉科的鮮血。
起身,在陳吉科身上補了幾腳,惡狠狠說道:“沒用的東西,就這點本事?”
說罷,他扔了拳擊手套,扯過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隔壁休息室里,肖龍遞上一張紙,是西京某高檔小區的地址,詳細到幾棟幾門。
“我讓人去了趟舞團,給了管理人事的女人一點錢,裴小姐的電話與住址都拿到手了。”
肖龍苦笑說道,不知道這輕易得來的東西是好是壞。
果不其然,陸啟霆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在一個連員工隱私都無法保障的破地方工作?她就不怕自己被人賣了嗎?”
肖龍默了默又說道:“原本開業典禮是沒有表演環節的,但不知道為何,陳吉科堅持加了兩個節目。”
“聽說,那個芭蕾舞團團長與陳吉科來往很密切,甚至還……還……”
“還什么?你結結巴巴做什么?”
陸啟霆不耐煩說道。
肖龍一咬牙,說道:“還拉著裴小姐出去應酬,怕是有不良企圖。”
話音落,只見桌上的玻璃杯重重摔在對面的玻璃門上,玻璃渣四濺,玻璃門也四分五裂。
“我不想再看到這個芭蕾舞團!”
陸啟霆霍然起身,拿著那張寫有地址的紙快步離開。
片刻,只見渾身是血的陳吉科踉蹌走進來,看到肖龍像是看到了救兵。
“勞煩……勞煩把我送……送醫院!”
說罷,他像是條死狗,重重栽倒在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啟霆按照地址,很快就尋到了裴胭媚的住處。
夜已經深了,這個綠化很好的高檔小區里一片靜謐。
偶爾有夜跑的人經過,空氣里帶著淡淡的花木香氣。
陸啟霆盯著那扇燈光昏黃的窗戶,有熟悉的剪影掠過,隱約還有自己熟悉的聲音。
他站在小院外,眼神直勾勾盯著窗簾后的身影,心跳如雷。
肖龍查過了,這個房子不是租來的,而是裴胭媚名下的財產,這是她的家。
在他以為她躲在國外吹著異域他鄉的晚風時,她竟然悄悄回到國內,在這偏安一隅落地生根安然度日。
原來,煎熬的人只有他自己。
就在這時,陽臺的玻璃門忽然打開,裴胭媚帶笑的聲音傳入陸啟霆耳中。
“屋里有點燥熱,咱們坐在小院里聊聊天吧!”
見狀,陸啟霆忙不迭躲在光線黯淡的角落里。
隔著扶疏花木,陸啟霆看到裴胭媚挽著頭發穿著居家服走出來。
她打開小院的燈,手中還端著一壺花果茶。
謝盼盼也隨后跟了出來,與她一起的,還有昨日見過的人。
那個被司機不慎刮傷了腿的女人……
所以昨晚,他在停車場不是幻聽,他確實與裴胭媚擦肩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