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的包間里,只見男男女女十余人。
最中間的沙發上,陸啟霆慵懶靠坐在那里,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看著站在門口的裴胭媚。
認識陸啟霆許多年,與他耳鬢廝磨了五年,可面前這個男人還是讓裴胭媚覺得陌生。
在她刻板的印象里,除了在床上與被窩,除了與她做哪些男女之事,其他時候的陸啟霆總是邪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現在,他在這喧鬧嘈雜的地方如魚得水。
隨著門被推開,原本談笑風生的男女們忽然就安靜下來。
音樂聲也落下,所有人的目光望向站在門口的女孩,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直到陸啟霆輕輕笑了出來。
“站在那里做什么?過來!”
他一開口,原本寂靜的氣氛忽然變得熱鬧。
有人笑著喊道:“陸少,這是你叫的女人?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叫的女人?
這帶著羞辱與不屑的字眼,并沒有刺痛裴胭媚的心。
畢竟當初她是陸啟霆豢養的金絲雀,是見不得光的玩物,與外面的風塵女似乎沒什么區別。
深吸一口氣,裴胭媚走到陸啟霆面前。
“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裴胭媚一向很清醒,很有自知之明。
別說現在的自己與陸啟霆毫無瓜葛,便是三年前還濃情蜜意時,她有事相求時也得放低姿態。
陸啟霆抿著杯中的紅酒,似笑非笑看著面前的女孩。
“前幾天,不知道是誰說不想再見到我,警告我不要打擾她的幸福生活?”
他微微坐直身體,看著裴胭媚的眼睛。
“這才幾天,怎么……想我了?”
盡量忽視陸啟霆眼底的嘲弄,裴胭媚說道:“邱俊劭放高利貸被追債,那是他該受的,但他的妻女無辜,你別為難她們!”
這話讓陸啟霆的眉頭微微皺起,神色登時變得不悅。
“這又是誰?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邱俊劭是我之前所在芭蕾舞團的老板!”
裴胭媚的聲音始終保持著平靜,說道:“當初我孕期出血,多虧了他的妻子!”
聽到這話,陸啟霆的眼神微微動了動。
他忽然坐直身體,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對面一個年輕男人的肩上。
“誰讓你動他老婆孩子了?”
被砸的男人一臉驚慌,忙不迭說道:“這不是討債的規矩嘛,債主不還錢,就得找他家人的麻煩……老大我錯了!”
話說一半,看到陸啟霆拎起了酒瓶,男人連忙認錯。
“我這就給底下的兄弟們打招呼,只追債,不打擾家人!”
男人抱頭鼠竄,原本包間里熱鬧的氣氛也因此變得凝重。
沒人摸得透陸啟霆的心思,更沒人知道面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都是聰明人,都在觀望與等待。
忽然,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穿著短裙走了進來,皮膚白到發光。
“對不起,我來晚了!”
女孩走進來鞠了個躬當做賠罪,隨即便主動走到陸啟霆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坐了下來。
裴胭媚認了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前幾天與陸啟霆傳出緋聞的趙昭,也是陸啟霆夜半私會的女明星。
看著女孩熟稔親昵的動作,裴胭媚的眉頭微微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