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裴胭媚語氣里滿是感激。
剛準備開口道謝,劉從傾已經(jīng)搶先開口。
“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因為我與謝盼盼的友情,與你們做朋友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他是寒酸的“網(wǎng)約車司機”,謝盼盼和裴胭媚是小小舞蹈工作室的職員,他們一起去夜市吃燒烤,笑得肆意又真誠。
即使再也回不到過去,可劉從傾始終懷念與銘記那些美好的日子。
裴胭媚與陸啟霆趕到醫(yī)院時,劉從傾已經(jīng)到了。
手術室外,岳瑯蹲在角落里,雙手抱頭低聲嗚咽著,像是絕望的小獸。
他身上沾滿了謝盼盼的血,任憑劉從傾如何安慰都不肯站起來。
看到裴胭媚過來,劉從傾站直身體,一聲嘆息。
“送來的時候,胎兒已經(jīng)……流掉了,而且因為腹部受到猛烈打擊,宮腔破裂導致大出血,情況很危急。”
裴胭媚的身體有些搖晃,半晌才問道:“所以,會影響以后懷孕生孩子嗎?”
“現(xiàn)在考慮的不是能不能生孩子,而是能否保住命!”
劉從傾痛惜說道:“摘除子宮是毋庸置疑的,但就算這樣,還是無法有效止血,而她還有心臟驟停的跡象。”
在來的路上,裴胭媚不敢想象謝盼盼的處境。
她怕自己在得知噩耗時悲傷過度暈厥昏迷,可真正面臨此刻時,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與鎮(zhèn)定。
“那就盡全力保命,不生孩子有如何?沒了子宮又怎么樣?我只要她活著!”
劉從傾“嗯”了聲。
“我也是這樣吩咐醫(yī)生的,還有兩名高級別專家正在趕來的路上,這是我們醫(yī)院最頂級的醫(yī)療團隊了,存活概率……大概百分之六十吧!”
連最頂級的醫(yī)療團隊傾力救人,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活命機會,若是去普通醫(yī)院,怕是生還的希望更渺茫了。
這一刻,裴胭媚無比感激劉從傾。
“有人找你了嗎?”
陸啟霆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劉從傾問道。
“從你打完電話開始,秘書的手機就沒消停,甚至連我未來岳母都打來電話……”
劉從傾笑得有些幽冷森然,讓裴胭媚有種恍惚的錯覺。
她無法將這個笑容陰沉眼神戾氣的男人與當初那個又傻又單純的劉從傾聯(lián)系在一起。
但他們確確實實是同一個人。
“都是讓你別蹚這攤渾水的?”
陸啟霆挑眉問道。
“別人找我做什么不知道,但我那位岳母外之意就是這意思,她與葛姍有私交,想來是替人傳話的!”
劉從傾提及黃懿羽時,眼底帶著一絲不耐。
“明明是個花瓶,卻認不清現(xiàn)實,想要逆天改命給自己爭口氣,這么蹦跶,遲早要害了自己的孩子!”
陸啟霆拍了拍劉從傾的肩膀。
“雖然丈母娘腦子不好使,但盛融悅確實是個好姑娘,既然訂了婚,就好好與人家姑娘過日子吧!”
他話里有話,劉從傾如何能聽不出來?
“一碼歸一碼,若是有一天你對小媚不好,我照樣把她從你身邊帶走,當做妹妹照顧,我說到做到!”
兩個男人對視許久,同時笑了。
“那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也未必,人生這么漫長,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