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不敢生病甚至死不起,因為生病了住不起院,因為死了買不起墓地,多少勞燕雙飛的夫妻都敗給了一個‘窮’字?”
在西京生活三年,裴胭媚不缺錢,卻依然能感受到生活的壓力與危機感。
陸啟霆這種人是永遠體會不到的!
二人的觀點不同,似乎再討論下去就該爭執(zhí)了。
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陸啟霆脫掉衣服往浴室里走去。
“要一起洗個澡嗎?”
“不了!”
裴胭媚疲倦說道:“今天請你暫時放過我,盼盼還在icu里躺著,我實在沒心情伺候您做那事兒!”
“我是那種人嗎?”
陸啟霆當著裴胭媚的面脫掉褲子,隨意扔在地上,笑著問道。
“難道你不是嗎?”
她瞥了一眼,又忙轉(zhuǎn)移視線繼續(xù)望向外面。
陸啟霆沒有再為難她,獨自進了浴室沖澡,休息室里變得安靜,只有隱隱的水流聲傳來。
沒多久,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是陸家大宅的傭人,說是接到陸啟霆電話,來給少爺和少夫人送換洗衣物的。
與換洗衣服一起的還有點心水果,擺盤之精致,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裴胭媚讓傭人將東西放在茶幾上,自己依然站在窗口發(fā)呆。
洗完澡的陸啟霆裹著浴巾出來,看到茶幾上那些東西,勾著唇冷冷笑了笑。
“胭胭,你覺得……殺死自己的父親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裴胭媚眼皮子一跳,下意識說道:“殺人犯法,殺自己父親也不例外,要坐牢!”
“法律不過是約束普通老百姓的工具而已,你在豪門呆這么久,難道沒領悟這一點嗎?”
陸啟霆拿起干凈的襯衣抖了抖穿上,似笑非笑說道:“不然謝盼盼傷成這樣,為什么那些打人的兇手還能逍遙法外?”
因為沒有人報案,因為就算報了案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無外乎就是隨便找兩個替死鬼坐坐牢,然后用錢擺平一切。
這個認知讓裴胭媚心中充滿了壓抑與憤怒。
即使事實殘忍,可確實如此,陸啟霆半點夸大的成分都沒有。
“所以岳瑯選擇回家,而不是去報案,不是不信任警察,而是不想給警察惹不必要的麻煩,都是普通人,都不容易!”
陸啟霆走到裴胭媚面前,示意她幫自己系襯衫扣子。
“那岳瑯能給盼盼討回公道嗎?”
猶豫片刻,裴胭媚最終抬起胳膊,幫陸啟霆系著襯衫扣子,擔憂問道。
“不會的!”
陸啟霆不假思索答道:“他這趟回去,必定頭破血流狼狽不堪,他心里很清楚,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要走這一趟!”
與此同時,岳家大宅的客廳里,岳齊立看著站在面前一臉戾氣的小兒子,臉上的肌肉抖個不停。
“你瘋了是嗎?為了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要和你的親哥算賬?”
岳瑯咬著牙說道:“她不是可有可無的女人,她是我妻子,是受法律保護的配偶!”
“妻子?誰承認她的身份了?你在外面風花雪月無所謂,但我告訴你,你的婚事得我說了算!”
岳齊立強勢說道:“和那個女人斷干凈,給她一筆錢打發(fā)她走!”
岳瑯第一次用無所畏懼的強硬眼神盯著父親。
“如果我說不呢?如果我說我就要她呢?如果我說就算撞到頭破血流也要給她討個公道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