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之后,二人像是互相撕咬的兩只野獸,展露給對方的從來只有獠牙,極少像今晚這樣,能交頸纏綿抵死溫柔。
裴胭媚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里的孤舟,迫切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的世界里只有陸啟霆,于是她便用盡全力抱他,抓他,到最后,他的后背傷痕累累。
而她,也沒好到哪里去。
陸啟霆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一直進攻,進攻,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二人一夜未眠,陸寬明也一夜未眠。
薛荔匍匐在他腳下,給他捏著僵硬酸痛的腿。
“你說,陸啟霆到底想要什么?”
陸寬明瞇眼看著薛荔修長纖細的脖頸,聲音有些陰森。
“我知道他想殺了我,給他那個身份卑微的親生母親報仇,給他那個沒有血緣關系卻感情深厚的大哥報仇。”
“但你說,他為什么不動手呢?他在等什么?”
薛荔一直低著頭,聲音淡淡的。
“他可能……還顧念父子之情吧。”
像是個天大的笑話,讓陸寬明忍不住大笑出聲。
“父子之情?你在我面前說父子之情?就像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薛荔,你覺得我信嗎?”
他忽然抓住薛荔的頭發,用盡全力將她拖到自己面前。
薛荔吃痛,卻咬緊牙關沒有喊出聲。
“您若是不信,又怎么會娶我?”
她被迫仰頭看著陸寬明,笑得依然楚楚動人。
“你就是想利用我的手懲罰家暴你的前夫,你就是想從我身上牟利,等我死之后,繼承我的財產!”
陸寬明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薛荔臉上狠狠抽了兩個耳光。
似乎不解氣,他又撕爛她的衣服,拿起床頭的繩子將她五花大綁,隨即,燃燒的煙頭狠狠烙在薛荔傷痕累累的后背上。
皮肉燒焦的味道讓人有些作嘔,可陸寬明卻越發興奮。
他早已不中用了,卻仍然試圖證明自己的男人氣概,又因為無法得逞,而將薛荔打得皮開肉裂幾乎暈厥。
“賤人!都是賤人!你是賤人,蘇韻是賤人,當年的裴溪,更是個賤人!”
聽到“裴溪”的名字時,原本一直沒有掙扎的薛荔微微顫抖了幾下。
她抬頭,在蓬亂的發絲間看著表情猙獰的陸寬明。
“我當年聽過一些謠,說你喜歡裴溪,甚至意圖從自己的侄子手中搶人!”
這話讓陸寬明有些恍惚。
“裴溪告訴你的?哦對,你和她是閨蜜!”
陸寬明挑著薛荔的下巴獰笑道:“你以為我為什么留下你?就是因為你和她的關系,她不肯臣服于我,我就讓你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我要讓她看看,她所謂的閨蜜有多么無恥下賤!”
說這話的時候,陸寬明的視線落在墻角那個正在運行的錄像機鏡頭上,露出讓人作嘔的微笑。
“她都死了,都被燒成灰了,她還能看到什么呢?”
薛荔無力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語氣有些悲涼。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沒有回答薛荔的話,陸寬明自顧自說道:“我在想,你和她同時跪在我腳下,我該先疼愛誰呢?”
“肯定要選她的,對于你,我早已玩膩了,不像對她,我只能看著而無法擁有!”
陸寬明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薛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