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站在臺階上,看著陸寬明彎下的腰,以及那即將觸碰到裴胭媚后背的手。
短暫的沉寂,陸寬明收回了手,若無其事走到臺階上。
“你好好安撫她,晚一些,我過去陪她聊聊!”
陸寬明那陰鷙的眼神掃過薛荔,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生怕她無法領會他的眼神,他又低聲補充。
“給她重新準備點飯菜,記住了,一定要能安神,讓她好好睡一覺!”
薛荔沒有拒絕,只是走到裴胭媚面前,有些粗魯扯著她的胳膊。
“別裝柔弱了,都是女人,在我跟前不必玩這一套!”
“滾!你給我滾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小姑姑還活著?她若是知道你這樣自甘下賤,她會看不起你的!”
裴胭媚一把甩開薛荔的手,失控質問道。
薛荔的臉色平靜,帶著一絲不屑與可笑。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當年裴溪嫁入豪門,我卻只能嫁給一個窮酸小子,現在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而已,她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甚至你不如我,我起碼是正經的妻子,你算什么?陸啟霆豢養的金絲雀而已,連個名分都沒有!”
二人互相說著戳心窩子的話,讓即將跨出垂花拱門的陸寬明很是滿意。
女人吶,就是如此的可笑與可悲。
她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嫉妒攀比與互相較量,虛榮到極致,下賤到極致!
難怪女人只能做男人的玩物!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之后,裴胭媚擦去了眼淚,哪里還有之前的脆弱與悲傷。
她與薛荔沒有說什么,可二人眼神之間的交融與默契,卻是對陸寬明最大的反擊。
裴胭媚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院子里。
看著房間里熟悉的陳設,看著那張大床,她沒來由覺得惡心。
索性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天空最后一絲光明被吞噬,夜晚到來了。
薛荔送來了安神的湯羹,還有幾樣裴胭媚平日里喜歡的菜色。
“不吃!”
裴胭媚伸手就要掀翻桌子,卻被薛荔早一步攔住。
“最好別任性,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不就是不想見到我嘛,吃了飯,我走!”
她坐在距離裴胭媚一米之遙的椅子上,抬起下巴示意她吃飯。
“湯里下藥了吧?”
裴胭媚一臉防備說道。
薛荔嗤笑,拿了個空碗倒出來三分之一,然后一口喝掉。
隨即,她又拿筷子將每一樣菜肴都夾出來一些,當著裴胭媚的面一一吃干凈。
“現在能放心了吧?”
裴胭媚眼中的防備終于散去,她吃了一點菜,只是將那半碗湯都喝干凈。
薛荔滿意點頭,端著空盤施施然離開了裴胭媚的視線里。
院外,陸寬明目光灼灼盯著薛荔的臉。
只見她起初還算正常,但很快就像是精神萎靡不振,連腳步都虛浮踉蹌。
沒走到對面屋檐下,“咣當”一聲,她手中的盤子落在了地上,價值不菲的骨瓷碗碟也碎了一地。
她匍匐在地,緊緊攥著自己的衣領,呼吸急促臉色潮紅。
“寬明,我……我好難受!”
像是沒有尊嚴的動物,她怕到陸寬明腳下,攀著他的褲腿。
“幫我!寬明你幫幫我!”
陸寬明一腳拆開了薛荔,帶著得逞的笑容,微微一招手,幾個媒體記者從角落里走出來。
“半個小時后你們再進去,記住了,以直播的方式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