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還在回蕩著那句“我是盧氏族人。”
盧浩善,出身盧氏,家境殷實,門蔭入仕,進入軍隊,官拜西州軍中郎將。
在軍中也算是一個有實權的人物。
因為出身盧氏,所以平日里跟大都護郭孝恪往來密切。
又跟其他幾個世家子弟組成了一個小團l,在西州頗有勢力。
他們出身世家,身上沒有囂張跋扈的惡習,跟通僚相互融洽,只是隱約間有著一股子傲氣,讓人感覺盛氣凌人。
在安西都護府沒有人會得罪他們,主要還是因為他們背后的勢力。
沒想到紀王竟然一點顏面都不給世家留,連審都不審,直接就拉出去給殺了。
這讓在場的眾人無不膽寒,紀王之惡名果然名不虛傳。
“繼續。”就在眾人驚愕之際,李慎魔鬼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之而來的就是王玄策如催命符一樣的聲音:
“崔志恒,貪墨糧餉六千七百余貫,謊報撫恤,霸占軍功賞賜三千五百余貫。
共計貪墨一萬一千余貫。”
“一萬一千余?你一個小小都護府校尉,竟然能夠貪墨上萬貫,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你還真是一個人才。”
李慎聽后冷冷一笑,看向王玄策所指之人,此刻這位都護府校尉已經抖如篩糠。
“崔....崔..什么來著,你來跟本王解釋解釋,你一個小小的都護府校尉,是如何利用職權貪墨上萬貫錢的。
你手下最多也不過兩千人而已,本王真的很好奇。”
看著這位都護府校尉,李慎心中還有些佩服,真踏馬是個人才啊,要不要將他收入麾下呢。
一個校尉居然能貪這么多錢,這要是派到他老爹身旁,一年幾十萬貫還不是輕輕松松的進入口袋?
“下....下官沒有,下官冤枉啊,還請王爺明察。”
崔志恒已經慌了,從盧浩善被帶走,他就有些害怕了,他跟盧浩善交好。
他知道王玄策剛剛念的罪名沒有一條是冤枉的,甚至還有沒查出來的,只要去抄沒家產,就會真相大白。
“冤枉?你以為本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念出來,是胡亂的念么?本王若是沒有確鑿證據,敢殺你們么?
來人,給本王......”
“噗通!”
還沒等李慎說完,崔志恒就已經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紀王殿下饒命,紀王殿下饒命,下官愿意上繳所有贓款,并且雙倍認罰,還請紀王殿下開恩。”
崔志恒崩潰了,每次磕頭都發出了嘭嘭的響聲,額頭鮮血直流,他是真的怕了。
甚至于他都不敢跟盧浩善一樣喊出自已是博陵崔氏。
因為他知道紀王跟世家士族積怨已久,有深仇大恨,夸大點說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尤其是他們世家,刺殺過幾次紀王,而紀王坑騙他們的錢財不說,因為紀王的原因,這些年不少人官員不是被殺,就是被貶。
當年刺殺紀王數十官員被殺,一百多官員被流放,導致他們在朝堂的權勢瞬間改變。
雙方已經有著解不開的仇怨。
剛剛紀王殺盧浩善,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他甚至懷疑,紀王就是為了殺他們世家人來的,要不然這么多認罪的人,為何紀王沒有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