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

恨吶！

孟如秋越想越覺得心都揪作一團，悔恨的情緒不斷在胸口沖撞，手腳都是冰涼的，她抱著頭，再度吐出一口血！

入目所及，是頭頂溫暖的燈光。

耳畔邊傳來沈看山驚喜又擔憂的聲音，“老婆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難受？你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

孟如秋怔愣許久，眼角再次落下一滴淚，然后搖了搖頭。

身體好像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唯有心口像是被剜去了一塊，空落落的，又疼又悔。

孟如秋死死抓住了沈看山的手，眼淚沉默著往下流，很快就將枕頭打濕了一片，“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里，是前世，也是今生。

相同的話，沈看山不久前也說過。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緊了妻子的手，輕聲道，“沒事了老婆，過去了，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孟如秋靜靜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

那個長長的夢境，讓她以另一個角度看了一遍自己的前半生。

身處其中不覺得有錯處，可當她以這樣一個角度去看時，她看見了自己的輕率任性，自以為是。

看見了自己的優柔寡斷，愚昧縱容。

明明有太多太多次機會可以挽回，可她選擇了遮蔽自己的耳目，選擇了視而不見，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