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奴跟著那位老太醫,又見他從袖口拿出東西,于是抓住他理論,卻沒想到側夫人也來了。”
“她將我帶去一旁,示意我閉上嘴才能長命,否則,她就派人殺了我表哥一家。”
“她許以老奴大把銀兩,還說若以后她掌了權,便讓我兒子當這相府的管家,老奴鬼迷了心殼。”
“答應了下來,后來老奴才知曉,她們并沒有在藥中動手腳,而是從夫人喝藥的碗中。”
“那碗是在砒霜中泡過的,每次拿之時,都會不小心沾一些水,混在藥中,讓夫人一同服下。”
“而那老太醫日日從袖中放的,只是一種彌補藥味的東西。”
“最后直到夫人纏綿病榻,耗盡了身體的底子。”
沈妙蹙眉,開口道:“既如此,以她們母女的心性定會永絕后患,為何你跟那老太醫沒有死?”
“那老太醫跟了李若雅多年,從來死心塌地。”
“也不知為何,他是突然跑了的,怕是發現了李若雅什么了不得的驚天秘密。”
“夫人死后,老爺見夫人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慘死,實在不忍,便派了人親自送我回了鄉下。”
“李若雅以為老爺開始懷疑她,并未出手半路劫殺老奴。
“老奴順著鄉下原本居住的地方一路逃亡,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村子,才得以保全性命,并在原本住的地方留下手書一封。”
“證明自己手中握有證據,若自己死了,證據便會被人送到老爺手中。”
“她這才不再打我的主意,老奴才得以活到現在。”
沈妙粲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開口道:“自古都是雪中送炭的情意最珍貴。”
“母親怕是沒想到,自己的善意終究成了害自己的一把利刃,狼是養不熟的。”
“尤其是喝著別人的血,來犒賞自己的人。”
“桂嬤嬤,你可愿意隨我回去見父親?”
“老奴愿意。”
沈妙點點頭道:“既如此,那便收拾收拾立刻啟程吧。”
“那…那老奴的孫子。”
“那孩童如今安全的很,待事情辦完,我便派人送他回去。”
桂嬤嬤誠心誠意的跪好給沈妙磕了個響頭,開口道:“老奴自作自受,愿意把命賠給夫人。”
“只求小姐能救救老奴的孫兒,他還那么小,怎么能吃得了顛沛流離的苦楚。”
沈妙點了點頭道:“自然,孩童本就無罪,我會派人給她們一筆銀錢,讓她們好好過日子。”
“你今日便坐馬車先行進城,自然會有人照顧好你,給你安排好住處。”
“這件事,一絲一毫的消息都不能走漏出去,若讓本小姐知道你生出什么別的心思。”
“我敢保證,你那孫兒絕對不會全須全尾的走出去,本小姐不是母親,沒有菩薩心腸。”
桂嬤嬤身子一顫,開口道:“老奴曉得,老奴曉得,絕不會生出什么不該有的消息。”
沈妙對著毛二蛋稍微點了點頭,毛二蛋揮了揮手,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帶著桂嬤嬤往京城趕去。
“你們說,常年跟在身邊的人,到底會因為何事突然離去?”
“春禾,你來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