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進京城,就連姑母身邊的二等丫鬟都神色不屑的看著我。”
“就別說這一路上,旁的那些人了,都認為我是攀附榮華,所以討好巴結姑母。”
“才能得了進宮的恩旨,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才能遇到太后娘娘這等善人。”
“可那日你來時,遠遠的站在陽光下,穿著一身并無點綴的衣衫,就那樣看著我們。”
“一雙眸子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姑母和我們,沒有瞧不起,沒有不屑,也沒有任何的嘲諷。”
“后來,我才知道,那就是慶昌國的太子殿下,如青蓮綻放般,挺立在那里。”
“即便沒有穿太子的服飾,沒有佩戴東宮的令牌,甚至因為傷寒極少出門。”
“眾人對殿下你也是恭恭敬敬的,從來沒有有半分輕視。”
“從那刻起,我就覺得,知衍哥哥,你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你如畫中走出來的人,讓人只可遠遠的觀賞,卻不能輕易觸碰。”
“知衍哥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楚知衍盯著茶杯,久久沒有張口說話,沉吟片刻后。
他才開口道:“那日我雖是奉命去迎接太后,但本太子在此之前也從未見過太后。”
“只聽人說在皇寺祈福,因此本太子看到太后的儀仗后,只淡淡行了一禮。”
“原來小姐也在里面,本太子還真不知道。”
楚知衍說完后,就不再開口,余光反而瞥向了身后的門口處。
也不知她在那站了多久,這么大的狂風可是吹冷了?
欣玉一聽,眼神中滑過一絲狠意,心里卻帶著得逞的意味。
她一副可見憂憐的模樣,開口對楚知衍道:“既然知衍哥哥當作沒見過我,那便罷了。”
“欣玉便不再打擾知衍哥哥了,只是,這藥膳也是姑母的一片心意。”
“不若知衍…太子殿下,還是喝了吧,這樣欣玉也好回去復命。”
和沈妙一樣扒在窗戶口的春雨聽不下去了,她一臉憤怒的開口道:“真不要臉。”
“太子殿下都說了,不識得她,偏偏她還一副委屈的模樣,做給誰看。”
春禾有些好笑的輕輕拍了她一下,開口道:“小姐都還未生氣呢,你生什么氣啊。”
春雨氣哼哼的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副模樣,拿著雞毛當令箭。”
“依我看,這八成是她自己熬了藥膳來的,只是打著太后娘娘的旗號,來勾引咱們太子殿下的。”
沈妙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錯,春雨最近大有長進,都能看出這里面的事情來了。”
春雨嘟著嘴,有些不開心道:“小姐,奴婢又不傻。”
“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和奴婢開玩笑呢。”
屋內的欣玉看楚知衍并未有所行動,心中也微微有些著急,情急之下,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急切的開口道:“幾年前,沈小姐如何失憶的,我知道。”
“是因為她的頭,不小心被人…”
“給本太子拿過來吧,不若就涼了。”
欣玉給楚知衍端過了藥碗,她有些期待的看著楚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