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被周宴時帶走了,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手揪著他套在她身上過于寬大的外套。
衣服上是他身上的松木香味,在一走一動之間不受溫涼控制的往她鼻尖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過的酒發酵了,她只覺得腦子暈沉沉的。
走路,都有些發飄,甚至連走在她前面的周宴時都在晃。
不過剛出了門就瞬間清醒,空氣里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冷顫。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這才意識到周宴時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她連忙叫了聲,“小舅。”
周宴時仍舊抬腿往前走,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沒聽到,他的步子沒有停。
這樣的他們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后,有些像犯錯的小孩跟著大人,不敢往前,也不敢慢走怕走丟的樣子。
天太冷了,他穿這么少會凍著的,溫涼想把他的外套還給他,快走兩步去追,結果一個不穩人往前跌去。
撲通一聲,她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膝蓋那兒一陣尖銳的痛,溫涼吸了口涼氣,一道高大的影子將她覆蓋,接著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周宴時清冷的目光鎖在她磕破的傷口上,接著又掃了眼她的臉,他握著她的腳踝活動了下她的膝關節。
很疼,但是能動。
“沒傷到骨頭,”溫涼這個專業醫生,還是有常識的。
的確沒傷到骨頭,周宴時試過了。
他就要站起身來,可才起了一半,腰間的襯衣便被溫涼抓住,“小舅。”
他半弓著腰,她半仰著臉,他站著,她坐著,兩人就那樣無聲的對峙著。